黎淺收回目光聽到標本兩個字蹙了蹙眉,她轉移話題,“你將我帶到這裡,是打算讓蓬託斯發瘋嗎?他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當然不會在懷疑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厄瑞玻斯一個眨眼間就到了她身邊,他俯下身嗅著她身上特殊的軟香,將臉貼近她的耳邊用著充滿磁性和誘惑的聲音說:“我只是讓你早點做選擇而已,你也很困擾不是嗎?在光明神和海洋神之間猶豫不決。”

黎淺眸光一暗,她的心都提了起來,失聲道:“厄瑞玻斯!你是打算讓克洛諾斯墮落和蓬託斯開戰是不是!”

這樣他就可以不用耗費一點兵力,看著手足相殘。

“只是單純的讓克洛諾斯墮落這太過無趣了,而且我不喜歡你對光明那麼溫和的樣子,比起對我的嘴臉,你用那溫柔的目光看他真是讓人厭惡到了極點,我相信蓬託斯要是知道了也是一樣的。”

厄瑞波斯的聲音很輕,也很邪惡。

他從來都是自私的,也只有自私和邪惡才能與他完美匹配。

“所以就多和我呆一會吧黎淺,我們會有個愉快的度假日。”厄瑞波斯側過臉,嘴唇吻在了她的耳垂上,“摘掉你的盔甲,卸下你的防備洗個澡睡覺吧,你臭的像從馬棚裡出來的。”

碩大的臥室內,只留黎淺一個人坐在椅子上。

在冥土裡根本不分白晝和夜晚,永恆的黑夜只讓黎淺倍感壓抑。

她想了很久,知道在事態嚴重之前她必須先一步找到蓬託斯解釋完這一切,在他暴怒前想辦法壓下他的怒氣。

克洛諾斯成為墮神再和蓬託斯開戰,他倆的戰力絕對可以把這個世界攪的天翻地覆,她不能違背答應過大地之母的事,至少不能按照命運的腳步走。

她要想辦法聯絡到他。

黎淺坐在椅子上,雙手合十,滿心焦急的閉上眼開始呼喚。

她有像以往在禱告室那樣非常虔誠的低聲祈禱,可是時間都過去了三四個小時她也得不到任何回應。

就像厄瑞玻斯說的那樣,除非他同意不然她聯絡不到任何一位神。

黎淺不死心的還向克洛諾斯禱告了,得到的結果都一樣讓她感到洩氣。

兩位創世神都呼應不到,別的小神就更不用說了。

縱使有再多是擔心,黎淺也只能在那張巨大的床上平躺而下先養足精力再說。

睡了幾個小時在醒來,睜眼依舊是昏暗的燭光,窗戶不知道怎麼開啟了,涼風吹進,黑色的紗幔隨風飄揚。

外面黑暗的夜空下,窗臺上立著兩隻黑漆漆的黑烏鴉。

黎淺瞥了那兩隻拿屁股對著她的烏鴉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她赤腳下床,開啟了靠牆的巨大衣櫃。

裡面全是漂亮的暖色裙子,在一片暗色系的臥室裡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窗臺上的一隻烏鴉轉頭偷瞄了一眼就立刻收回了偷窺的目光,低聲對著旁邊的那隻說:“尼爾森,神主為什麼要我們搞這麼花裡胡哨的衣服回來?還有令人討厭刺目的白色,這種聖潔的顏色帶回來幹嘛?他不是一點都不喜歡嗎?”

尼爾森掀起一邊的翅膀將身邊的烏鴉納進羽翼下面,一副哥倆好的說道:“你什麼時候猜準過神主的心思了?要我說是那個人類喜歡這種顏色,神主這才讓我們搞的,而且心口不一是男人的典型特徵,神也不例外。”

“你好懂。”

“多去找幾個浪、蕩的惡魔睡一覺你就明白了,女性都喜歡鮮豔的顏色,神主不允許,她們可不止一次偷偷抱怨過。”

黎淺淋了不少的雨,雖然經過這麼久的折騰早就幹了,但那粘稠的感覺確實不好受,她隨手挑了一件衣服洗完澡出來,就看見了窗臺上那對怪異的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