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黑羔羊就坐在門口,赤紅的雙眸都快將她的門板盯個洞出來了。

黎淺開啟門走了出去,她當然明白過來是因為蓬託斯的門禁關係。

她走到門口蹲下與他對視,“黑暗神冕下,在裝羔羊就沒意思了,您早就恢復了對吧。”

厄瑞玻斯看著她有些冷漠的臉說:“你不害怕?”

黎淺撐著下巴看他,“你在蓬託斯來之前消失是巧合嗎?還是說你是故意避開他的。”

“他察覺到我了,派了幾條魚去打探我的訊息,黎淺、你不該感謝我替你隱瞞?”

黎淺皺起眉,“你不如蓬託斯,在我家被抓個現行只會捱打吧。”

被無情戳穿,厄瑞玻斯都想磨牙了,他冷哼一聲,四隻羊蹄子下冒出了大量的黑霧,逐漸變成了一雙腳的模樣。

“地精這種奸詐的商人,給你的變性藥水是劣質過期的。”

黎淺看著他自己給自己變出了黑色的絲絨長袍和鞋子,她站起身微微仰頭,眼裡沒有一點懼怕的意思,“然後呢?你現在要弄死我嗎?”

厄瑞玻斯被她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不自然的轉過目光,他現在怎麼覺得那雙眼睛也挺好看的,圓圓潤潤的想挖下來收藏。

“冕下?你走神了。”黎淺提醒。

厄瑞玻斯回眸向她走近一步,前傾身體靠近她用著磁性的嗓音說:“我不打算告訴蓬託斯,也不打算殺了你,因為我發現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

“什麼?”黎淺微微蹙眉。

“你在光明神的身上施了什麼魅惑術呢?利維亞的雪山正在融化。”厄瑞玻斯惡劣的勾起一抹微笑,“光明神敢動情,那就是有了軟肋,那下面壓著什麼你應該知道吧,我多年不見的合作伙伴。”

黎淺的表情果然變得很難看,她下意識攥緊了衣角,“怎麼會這樣?”

“這就要問你了黎淺,你做了什麼好事呢?給了光明多大的希望啊,讓他整顆心都栓在了你身上,再這樣下去我都不用發起戰爭,他就跌下神探了。”厄瑞玻斯將雙手覆在身後滿臉愉悅的樣子,一雙眸子的餘光卻在偷偷觀察黎淺的表情。

克洛諾斯上次來答應的很好,可結果卻截然相反。

黎淺皺著眉陷入沉思,她面前的厄瑞波斯則是又幸災樂禍的說:“黎淺,你對待克洛諾斯真的是一個朋友該有的範疇嗎?無休止的和他接觸,只會讓他的翅膀黑的越快呢。”

黎淺抬起眸看他,聲音冷靜的可怕,“所以你來還是勸告我不要在接近克洛諾斯和他斷絕所有關係嗎?可是為什麼呢?黑暗神冕下不應該比誰都希望光明神跌下神座嗎?”

厄瑞玻斯眯了眯眼,“毫無挑戰性的墮落,我可不喜歡。”

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想挖牆腳的。

黎淺冷笑一聲,往後退了幾步與他保持距離,“你只是想發起戰爭而已,他不會墮落的。”

她頭也不回的返回來了屋子。

“看來把她惹生氣了。”厄瑞玻斯自顧自的喃喃,赤紅的雙眸發著妖冶的光,“真期待她的選擇。”

黎淺回到客廳,心臟狂跳不止,她喝了口水壓壓驚卻很久都緩不過來。

克洛諾斯最近出現的頻率和對話都很少,所以其實從第一次雪山出現問題後他就沒壓制住。

而嫉妒神的存在就像是引誘他掉下神壇,而現在還加了個自己。

黎淺握緊了杯子,心亂做一團。

要怎麼辦?

她現在絕對不會看低自己在克洛諾斯心裡的影響力,他確實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