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可以拒絕仁慈又漂亮的光明神,這點她很清楚,但事情的先來後到早就安排好了。

她這麼說克洛諾斯表現的是鬆了一口氣,又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確實這或許是最好的辦法了。”

“什麼?”

既能完成她的願望解決一切,又能實現他的期望。

而這個主意這個賭約,還是他親愛的弟弟提出來的,有賭就要有賭注,當然、不管結果如何都給他留有了餘地,但都是因為黎淺蓬託斯才想到了這麼去做。

克洛諾斯苦笑一聲,到底是個辦法不是嗎?

他沒有把他到底和蓬託斯做了什麼交易告訴黎淺,他只是伸手將她歪斜的披風整理好,然後側過臉看向巷子的盡頭。

那裡正站著一個氣喘吁吁身披灰色斗篷的人。

黎淺跟著他的視線忘過去,逐而疑惑道:“是誰?”

身披斗篷的人大步向他們走來,他拿下兜帽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臉。

克洛諾斯立刻就察覺到了他身上的氣息,那是他的信徒。

“這是一座被惡魔光顧的城市。”男人跪在他們面前,雙手合十,滿臉哀求,“我製作了來自聖都的清醒糖果,裡面是加了聖水的,可它現在已經不管用了,我不知道你們從何而來又是哪個地方的神術師,但你們有一顆慈悲的心,請帶我離開這吧!”

“救救我,讓我逃離這裡!”

他大概也是發現了克洛諾斯救人的舉動逐而趕上前來求助。

克洛諾斯用了神術將他從雪地裡托起,平靜的說:“跟隨我先去躲藏。”

雪越下越大,三人找了一間破舊的旅館,在酒館的二層,很是嘈雜。

黎淺接過鑰匙的時候還被老闆看了好幾眼,他還想用言語調戲一下這位漂亮的姑娘就被一道神術直接封住了嘴巴。

克洛諾斯變成黑色的狹長雙眸裡湧動著暗流,他冷漠的注視著臺子後面的人,將不可直視神這一條例發揮到了極致。

對方的雙目流出鮮血,痛苦的表情又帶著懇求偏偏嘴巴還說不出一句話,這樣子沒有換來克洛諾斯的絲毫仁慈。

黎淺拉住了他的毛衣袖子擔憂的輕喊,“克洛諾斯,你會讓我們變成眾矢之的。”

他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停止動作,只是在教訓的那個人徹底躺在了地板上,他才低聲說道:“我聆聽到了來自他的內心,是對你無比齷齪的想法與慾望。”

“相信我,那是他應有的懲罰。”克洛諾斯拉過她的手將人往樓上帶去,又輕輕說:“如果是蓬託斯,那麼這座酒館的所有人都會遭殃。”

黎淺不說話了,這還是她這幾天第一次聽他主動提起他來。

她忍不住帶著思念詢問,“他還好嗎?”

“再好不過了。”

兩人之間的對話在那個斗篷男人看來只是一場無聲的表演,但這不妨礙他對神術師的敬畏,或許他們都可以打敗惡魔。

旅店的房間就和這咯吱作響佈滿蜘蛛網的地板一樣破舊。

花地毯上的汙垢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清洗了,空氣裡散發著一股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