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開了那扇木窗,黎淺看法蘭西斯完全變了個模樣,將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穿著神職人員衣袍的法蘭西斯還真有幾分神父的味道來。

“什麼秘事?”她問道。

“克拉克公爵的夫人不久前來過,雖然她說的很隱晦但她詢問了我招魂儀式是否會觸怒海神。”

黎淺眯了眯眼,那麼這位夫人又這麼湊巧的邀請她喝茶,其實是受了克拉克公爵的意思?他們是想透過溫妮莎來確定她跟蓬託斯的關係?

她這樣的猜測很有可能,不得不說還挺聰明的,但是溫妮莎的靈魂估計早就湮滅了算盤子肯定是空的。

黎淺笑了笑,眼眸間盡顯淡薄之意,“法蘭西斯,這是個很重要的訊息感謝你告訴我了,不過你是怎麼回答的呢?”

“神永遠會赦免他最忠實的信徒。”法蘭西斯揮了揮手中的書本說:“這該死的赦免書是這麼寫的。”

黎淺眼含笑意,“確實,神也從不看錯人。”

法蘭西斯放下書趴在木視窗疑惑的問道:“公爵夫人為什麼要召喚靈魂?召喚誰的靈魂?這與您有關係嗎?”

黎淺點點頭,用著半開玩笑的語氣回答,“大概是想確定我到底是海神的情人還是使者又或者是神後吧。”

法蘭西斯認真的打量了她好幾眼,“要真是其中一個又能有什麼變化呢?”

黎淺站起身帶好面紗,露出的一雙杏核眼安靜的看著他,“神的光環已將我立於風口浪尖,而神明的女人代表了神的立場,那我該偏向哪一邊呢?總要找到一個平衡的制約方式你說對吧法蘭西斯。”

臨走前,她回眸對著不語沉思的法蘭西斯說:“所以我才要扶持你,達西區和理奧大街的兩名主教都死了,現在的職位空缺你要想辦法儘快爬上去加入紅衣主教的行列,那是唯一可以晉升教皇的權力。”

法蘭西斯點點頭說道:“我已經取得了教皇的小半信任,不得不說他可真是又貪又蠢,時間不會長久的。”

“那麼再見法蘭西斯神父,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不要讓愛慾和仇恨矇蔽了你的眼,請保持住。”

“再見。”

看著黎淺消失在了黃昏下的教堂門口,法蘭西斯將膝蓋上放著的狗屁赦免書給隨手丟在了一邊,他開始正式起了黎淺這位了不得的混血人。

她的話總是真真假假的讓人分辨不清,但法蘭西斯覺得或許都是真的,他滿身髒汙又如何?他總要在死前先將那些虛偽的人拖下地獄。

踏著黃昏回到家,比頓騎著一匹黑色駿馬穿著一身宛如白色初雪地的白鱗甲,昂貴的白色銀線在黃昏下都熠熠放光。

“新鱗甲不錯,比頓先生。”

黎淺看著烏壓壓站在花園門口的人,含笑打了招呼,“有什麼事嗎?”

“施工隊的事情女王已經知道了,她深表羞愧並且願意重新為您派一隻新的隊伍過來。”比頓翻身下馬,靠近她又低聲說了一句,“說實話,連我都沒搞懂她到底為何要舉辦這場舞會,還在這種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