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那一頭淡綠色的頭髮都雜亂無章,看上去都沒打理過,他的眼下還掛著黑眼圈顯然一晚上沒睡好。

他痛苦的說:“父親的房子裡僕人都跑完了,他們在跑之前還一把火燒掉了房屋,教皇大人,那些卑劣的下等人蔑視我們的權威,他們該死!”

“該死?”

教皇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陣,手中鍍銀的權杖敲擊了幾下地面,目光瞬間沉了下來,“你說的確實很對,公主、不,未來的準女王就是在這麼逼我,讓我不得不讓一些人去死。”

“神聖的教廷是為了服務神而存在,我們不能瀆神,為了平息海神的怒火,所有登上帝國日報的神職人員將全部交由宗教裁判所審判,他們將被處以極刑!”

“極刑!”帕克的瞳孔一陣收縮,覺得自己肯定聽錯了,他的好日子才過了幾天啊!

他跪著爬上臺階來到教皇的腳邊低頭不斷在那雙靴子上親吻,“不不不!您不能這麼做!您不能這麼做!”

“為了我們的地位為了神的臉面,更為了尊嚴!以你們的血肉來助使徒宮度過這一難關吧!”

教皇的話語似是憐憫,卻又如此無情。

他的話放出沒過多久,不管那些涉事的人員如何求饒教皇都無動於衷。他主動向王室低頭,請他們派來騎士,在騎士的見證下,那些沾滿汙穢的神職人員被綁住了嘴,全部押送上前往維多爾城區審判的馬車。

黎淺得到訊息的時候已經是放學後了,在國葬前的一天,教皇將在使徒宮舉行一場規模盛大的集會。

他將邀請所有的下等人和貴族,就針對報紙上的兩件事做出解釋。

黎淺讓馬伕在水果攤前停下,挑起了攤位上的橘子,不過堆的太高了,她不小心碰了一個下來。

一隻手精準接過了那顆橙黃色的橘子,她回頭去看。

是為素未謀面過的貴族青年,看他脖子上的一圈拉夫領和精美的刺繡長袍就知道了。

一頭金色羊毛卷,藍色雙眸,深邃的面容還算好看。

“謝謝。”黎淺臉上掛著溫和微笑,看著他將橘子放回原處。

“黎淺小姐。”

對方張口就準確說出了她的名字,他自詡自己的笑容非常迷人,露出潔白的牙齒對她說:“弗勞爾·維克,我們在同一個學校上學。”

黎淺覺得他的臉上就差寫了我關注你很久了我想追你這句話。

她將選好的橘子遞給了馬伕,弗勞爾還準備幫她付錢,黎淺婉言謝絕將錢遞給了店主,“不用了弗勞爾先生,感謝您。”

她繞過他就準備走,弗勞爾卻鍥而不捨的跟了上來,“我聽說理奧大街有一家甜品店非常好吃,裡面還有大胃王比賽,不知道你感不感”

“我前不久剛和未婚夫去過。”黎淺側過臉微笑說,淡然的杏核眼裡一片平靜。

等她坐上馬車遠去,弗勞爾都沒從那水汪汪漂亮的琥珀色杏核眼裡緩過來。

被僕人提醒他才哼出了聲,臉上變得不屑,“要不是和昆頓家族的潘西打賭輸了,我才不想去追她。”

那日黎淺和潘西打架的時候他就在現場。

現在回想起來弗勞爾都搖搖頭,“那兇狠野蠻的樣子真是沒有一點女性該有的優雅儀態,和那張臉可真是不搭配。”

他們這群狐朋狗友時常聚在一起玩鬧,最近潘西的情緒不佳他們又一起喝酒解悶,玩了一出幼稚遊戲。

而這目標麼自然是黎淺。

不過黎淺手上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實在懶得去搭理他們。

她將啾啾帶在身邊,趕去了一趟奴隸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