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爸已經找人知會過我了,我只是氣不過”,黎淺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避開了親密的肢體接觸。

她是從鄉下的公安局裡考上來的,至此便一直和蕭白做著搭檔,她在局子裡混的不錯,但這一次,實打實碰了個釘子。

蕭白對於她的躲閃眸子暗了一瞬,他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淺淺,出去玩一週,回來我請你吃大餐”。

“嗯”,她仍舊不適應的撥開他的手。

蕭白輕輕嘆了口氣,將她放在醫院後就火速趕回警局處理她因為毆打人的爛攤子。

黎淺看著胸前的警徽,站在醫院門前,陷入沉默。

資本面前,人權真的很渺小。

她在醫院樓下買了個果籃,去了被強X女孩的病房,對方眼神空洞的盯著天花板,本就偏瘦的身材,現在看上去更是乾瘦了眼窩凹陷,看著很是讓人難受。

已是遲暮之年老來得子的夫妻二人則坐在旁邊的小沙發上默默流淚。

見到她來,夫婦二人很是激動。

“警察,那個犯人被捕了嗎!?我們一定要他付出代價!”

在病歷上黎淺已經知道女孩叫蘇柔柔了。

很溫柔的名字,就像那張小臉一樣,雖然被折磨的大片面部都是腫脹的,但也能依稀看出之前的美貌,眉眼彎彎,鼻樑高挺,是很漂亮的孩子。

黎淺將父母叫到了走廊,兩雙哭的紅腫但充滿希望的眼神讓她都不忍心對視。

她滾了滾喉,將警察局最後會出的結果已經說了出來,並且將最好的結局告訴了對方。

“你們可以獲得一筆高額賠償金,過幾天對方的律師應該會來找你們,帶著這筆錢重新找個城市,好好開始吧”。

“你是說我女兒就這麼白白被人作踐了!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我要上訴!我要舉報!”

醫院的走廊裡,是母親的悲痛大哭,她打翻了黎淺遞過去的果籃,哭喊著讓她滾。

病房內,聽見外面的吵鬧聲,躺在床上的少女淚珠從眼角落下,悲涼又絕望,還泛著一絲淡淡的死氣。

黎淺很難受,走出醫院的時候,六月夏日的風吹來都帶著一股透心涼的冷意,冷的她都抱著雙臂打了顫。

她是警察,理應是保護人民的好警察,可在這座繁榮的平海市,資本的隻手遮天,讓她渺小的沒有一點辦法。

能怎麼辦?

認命。

因為她賭不起,她還有在鄉下的家人。

“叮~”

手機的顯示屏亮了起來,是機場的行程簡訊。

就在明天。

黎淺諷刺的勾起嘴角,正準備回家,蕭白的電話就進來了。

“明天我送你去機場,那邊是個新開發的島嶼,風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