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淺直接從後面抱起他將他帶進屋,沒注意到那房頂上消失的黑暗神使。

“昨晚去哪了?”厄瑞玻斯被放在了桌子上,才肯出聲,不過語氣依舊不好。

陰惻惻的聲音刮過黎淺的耳朵都泛著冷。

她檢查了他傷口,重新給他上藥隨口說:“你不心知肚明麼。”

厄瑞玻斯的羊臉更黑了,甚至鼻子裡都重重的噴了氣出來。

黎淺看他這怨婦樣子,想了想說道:“將你砸傷的那幾個孩子,我去給你報仇怎麼樣?”

“報仇?”厄瑞玻斯的赤紅雙眸上下掃了她一眼,似是在確定自己沒聽錯,“我可是個不詳的神,你要替我出氣?”

黎淺點點頭,“不詳這個標籤可不是別人給你貼上才算的,厄瑞玻斯,其實我從不覺得你是不詳的,雖然你的脾氣跟蓬託斯一樣臭,但我們回來的路上除了倒黴點也沒什麼所謂的厄運發生不是嗎?”

厄瑞玻斯沉默,他扯扯嘴角,“你們人類也只會說說好聽話,做出來的事卻截然不同。”

黎淺拍了拍他的腦袋,又剝了個橘子放到他嘴邊,“那你去不去?”

“你真要替我殺了他們?”厄瑞玻斯遲疑了一會還是選擇張口將那瓣橘子吃了進去,柔軟的舌頭刮過黎淺的掌心帶著溫熱的溼潤。

黎淺拿了手絹將手掌擦乾淨,隨後抱起他說:“熊孩子嘛,最重要的是讓他們得到教訓下次不敢在欺負小動物了。”

“小動物?”厄瑞玻斯的聲音拔高了許多,隨後又諷刺說:“不用了,我已經讓神使去解決。”

黎淺皺眉看他,“我說了,不能出人命。”

她的眼神看的厄瑞玻斯心裡一陣不舒服,他撇過頭,“誰說要出人命了。”

“那你幹了什麼?”黎淺的眉鬆了鬆。

“生病。”

這到還在接受範圍內,黎淺撓了撓他的下巴誇讚道:“黑暗神冕下,你做的真不錯。”

儘管這動作跟逗狗一樣,厄瑞玻斯還是可恥的承受了,他享受一會她的撫摸,直到下午外面王宮來的騎士帶著馬車來接人。

黎淺換了一身華服,蓬託斯給她準備的衣裙全是他親手做的,由紡織女神出品的布料處處透著高貴。

她穿著裙襬帶著金色花邊的白色蓬蓬裙,臀部的裙撐像一把傘狀開啟撐出漂亮的弧度,大量的蕾絲和蝴蝶結點綴在身上,大圓領露出了大半的雪白肌膚,天鵝頸上帶了一條黃色寶石項鍊。黎淺在白色手袋裡放了一些金幣,扇著羽毛扇就要出門了。

厄瑞玻斯看她這麼大打扮了一下,蹄子都不自覺叩叩桌面,“你什麼時候回來?”

黎淺將啾啾放到肩膀上轉過頭說:“晚上吧,或許也不回來,蓬託斯不知道會不會來接我。”

在她走後,厄瑞玻斯的氣息又沉了下來,他身上冒出大量的黑色濃霧,原本趴在桌子上的羔羊一雙修長的腿點在了地上。

當濃霧散去,他倚靠在桌上,赤紅的雙眸帶著詭譎的紅光。

變形藥水確實有時效,可那瓶從奸商地精那買來的的藥水是快過期的,在昨晚他就恢復了.

冥土之主不在,所有惡魔都快暴動,他已經在外面逗留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