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淺開啟門將人邀請了進來,面上淡然,“哈里老師。”

哈里也一直在關注這棟屋子的動靜,他疑惑瞥了外面的羊棚一眼,走進黎淺的房子裡。

“為什麼要在花園裡養羊?”

黎淺泡著茶,聽到他的疑問說道:“路上撿回來的,就因為毛髮和眼睛不正常,它就被當瘋羊一樣欺負。”

哈里沒有多問,他在桌邊坐下視線落到了在桌子上肚皮朝天睡覺的啾啾坐下說:“說實話,我很吃驚你回來了。”

黎淺將紅茶放在他面前,“您今天專程來一趟是來跟我解釋的嗎?”

面對她清澈的杏核眼,哈里有些說不出話,他抿了口紅茶有些愧疚的說:“原本要被獻祭的是羅拉公主。”

事到如今他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他抬眸試探的問,“你是怎麼活著回來的?”

黎淺手指轉著杯子,思考了一會說道:“海神降下神蹟,救了我一命。”

“海神?”哈里身體一顫,忽而嘆息一聲,“是啊,怎麼可能瞞得過那位。”

黎淺將他的恐慌膽顫全部收進了眼底,“我在報紙上看見了,國王生病了。”

哈里點點頭,“這或許也是海神降下的懲罰,在他的統治區幹了這種不可饒恕的罪過,也是罪有應得。”

“但我此行的目的不光是為了這個,”哈里頓了頓又說:“教廷那邊已經察覺到什麼了,你要小心。”

黎淺握緊杯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很高興您來提醒我這些,放心吧,我不會出事的。”

她的臉上洋溢著自信的光,哈里總覺得這個天賦異稟的少女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他站起身離開的時候注意到了在客廳裡燒的很旺的壁爐。

裡面的東西他還沒看清就被黎淺站到跟前給擋住了,“哈里老師,門在那邊。”

哈里被黎淺送了出去,羊圈的門不知何時被大風給吹開了,裡面那隻渾身漆黑的羔羊又引起了哈里的注意,對上那雙赤紅的眼睛時,他立刻收回了目光,只是說:“你救助動物的本心這沒錯,可那雙眼睛代表著不詳,容易招來厄運。”

黎淺微笑回答,“我已經夠倒黴了不是嗎?”

哈里無法反駁。

送走了人,黎淺站在羊圈前看著兩隻蹄子墊在下巴下面的厄瑞玻斯,不自覺的笑了笑,“真希望你永遠是一隻羊的模樣。”

厄瑞玻斯懶散道:“你一直帶著我會招致厄運,沒聽見嗎?”

黎淺無所謂的說:“這一個多月不是都好好的。”

“你不怕?”

“關於這類問題我已經是第二次回答你了,死亡就在我身邊,到底還要怕什麼呢?”黎淺將羊圈關上,提著裙子回到屋子裡等著夜晚蓬託斯來找她。

在陽光照射不到的陰暗裡,厄瑞玻斯趴在草垛上,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枚龍蛋在壁爐裡燒了一天了,黎淺其實很懷疑這麼燒下去會不會真要吃龍蛋了,她蹲在壁爐口,手想直接伸進去摸摸那顆蛋的溫度,就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給拽了回來。

蓬託斯將她從壁爐前拽起,皺眉問,“你在做什麼?”

“看看會不會烤熟,我還是有點擔心啊。”黎淺瞅著那顆鐵蛋,外表都開始微微發紅了。

蓬託斯有些好笑,他揉了揉她的手說:“它烤不熟,但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