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淺伸出雙手抱住了他的手腕,杏核眼直勾勾的盯著黑霧裡朦朧的臉,輕柔道:“並沒有那是我的哥哥,你是第一個我親吻的人,海神冕下,只有你。”

海神冕下只有你。

這句話迴盪在蓬託斯的腦海裡久未消散,他眸色深沉,原本應該扼住黎淺脖頸處的手一鬆轉而灑下了一道光。

溫和的力量包圍著黎淺的脖頸,然後她就聽到了頭頂上蓬託斯施捨般的聲音。

“還算忠誠。”

海風捲起,神明的身影開始虛幻,他馬上就要走了,黎淺抓著他的手緊了緊,期待的說:“您一個人在海底多無聊啊,如果可以,就聽聽禱告吧,只聽我一個人的也行。”

蓬託斯抽回了自己手,只留下一句,“貪心的人類。”

也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等人徹底消失,黎淺才站起身走到鏡子前摸了摸脖子,那裡光潔如初。

她衝著鏡子揚起微笑,正要將裙子換下,原本撕裂開來一條大口子的裙襬也變得完好無損,一點被撕破的痕跡都找不著了。

他是以為她先前進屋在為裙子被撕壞而難過,所以順便給她的裙子也修好了?

想到這個極大的可能,黎淺回到床上滾進絲絨被裡發出低低的笑聲。

門外,蘭伯特敲著門,擔憂的聲音傳入,“黎淺,你還好嗎?如果只是因為那條裙子的話,明天我陪你去裁縫鋪在定做一條一摸一樣的。”

黎淺從床上坐起,用著無力的聲音回答,“不要緊,我馬上可以換好新衣服出來了,你將戴安娜安撫好了嗎?”

說起這個,蘭伯特就在房間外皺起眉說道:“請不要在提那個糟糕的姑娘了,今天的事確實是我不周到,忘記了名單這件事,我已經將人趕出去了。”

黎淺換好新裙子收拾好妝容開啟門,“我很高興你為我這麼做。”

這種時候她沒有假惺惺的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這讓蘭伯特對這位特殊的妹妹又多了幾分喜愛。

兩人剛回到舞廳沒多久,一輛白金色的豪華馬車就駛入了莊園,一路上樞機主教已經將查到的事情告訴了教皇。

他還是從一位相識的侯爵那得知的,他的女兒伊芙苓在學院上課訊息也比較靈通。

博比公爵家憑空出現的一位養女,與泰勒曼教授很熟,光明神的神蹟在昨天還降下到那位少女身邊過。

教皇昨天趕去聖山時並沒有見到光明神,他只是根據神令前往聖山去善後將聖山口給全面封堵了而已。

那裡的封印剛被複原,狼藉的現場他都不敢踏進去一步。

教皇親自光臨公爵住所,沒人在跳舞了,大家統一的一字排開站好迎接他的到來。

公爵夫人都快暈過去了,教皇親自登門,這又得是多大的榮耀啊!

黎淺和兩位哥哥安靜的站在公爵夫人的身後,等待著教皇的到來。

他首次亮相在私人舞會上,並且一眼就看到了那張與記憶中重合的面容。

只是一眼,教皇就能肯定,那困擾他許久的事,是真正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