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景順手推上門,笑呵呵地看著汪洋:“我來赤都辦點事情,打聽到你在這裡養傷,就過來看看。”

汪洋有些驚訝地看著他,露出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您找我有事兒嗎?”

“有點事兒。”老景回了一句,還伸手指著汪洋問道:“你傷好了嗎?”

“好多了。”汪洋點頭:“來,叔,這邊坐!”

二人說話間,就一塊坐在了病房的偏廳內。二人隔著一張很小的茶桌,老景上下打量著汪洋:“有一些事情想問你。”

“怎麼了?”汪洋坐在椅子上,拿起水杯,一邊倒水,一邊詢問。

“汪洋,我聽說你和卡卡是同門師兄弟,我也就不跟你繞彎子了。”老景坐在沙發上,插手看著對方,直言問道:“當時在地下空間內,你和卡卡在一塊嗎?”

汪洋拿著水壺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即笑著回應道:“當然在一塊啊,我們一起去的王廟村。”

“我是說,墓道發生變故後,你和他在一塊嗎?”老景再問。

汪洋推過去水杯:“這個我已經跟基地的人口述過了。墓道發生變故後,我是單獨逃跑的,沒有看見卡卡,也沒有和其他人碰面。直到基地的救援隊炸開隧道,我才……”

老景瞧著他的表情,第一次打斷著回道:“有人告訴我,卡卡失蹤前是和你,還有肖彥在一塊的。”

汪洋看著他, 表情略微有一點點不自然,但很快回道:“這不可能吧?!誰說的?他肯定記錯了。墓堂發生變故之前,我和卡卡在一塊,後來那個匪徒攻擊隊員,我們就跑散了。當時大家都很害怕,我自己都不知道跑的是什麼地方。”

話音落,一老一小,目光碰觸,對視著沉默。

露臺內,剛剛跟上層進行完通話的汪二叔,剛想推門進入室內,就看見卡卡的父親和汪洋坐在偏廳。前者他是在基地見過的,所以想了一下,就沒有進去。

雖然基地內有一部分人,是清楚他和汪洋之間的關係的,但他還是不想露面。

偏廳內,老景往前坐了坐,伸手推開水杯,雙眼盯著汪洋說道:“孩子,不管那天地下發生了什麼,我都不想去問。對於我而言,卡卡的安全無疑是最重要的,哪怕只有一絲機會,我也不會放棄。如果卡卡消失之前,確實和你在一塊,那請你把他當時的情況,或者是消失地點,準確地告訴我。我以人格跟你擔保,不管當時的情況是怎樣的,我都不會鬧,也不會向上反映。這是一個父親的懇求。”

汪洋聽到這話,已經知道老景這是聽說了什麼,而且咬上了自己,所以心更虛,額頭有些見汗地回道:“叔,我不知道你在哪裡聽說的這些謠言,但那天我真的沒有和卡卡在一塊。我們是分開跑的,你要相信我。我們和卡卡是師兄弟,又沒有死仇,無緣無故的,我為什麼要撒謊呢?”

老景瞧著眼前這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臉上的表情逐漸消失:“我是學醫的,我一直認為,人跟其它生物在情感上的唯一區別就是,我們會剋制,但這種剋制是有限的。你不要懷疑一位醫藥集團董事長的智商,更不要懷疑一個父親,展開報復的手段!”

“唰!!!”

汪洋猛然起身,低頭看著老景:“叔,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我怎麼了,你就要報復?說實話,我都不知道你來這裡是什麼意思。如果你覺得我有問題,你可以跟超管局的管理單位舉報啊!如果有證據證明我和卡卡失蹤有關係,那他們會抓了我的啊!”

老景蹺著二郎腿,體態鬆弛了下來,他插著雙手,表情不像剛才那般緊張和嚴肅。

“咣噹!”

露臺的門敞開,在外面聽完事情經過的汪二叔,邁步走了進來,扭頭看了一眼老景,輕聲問道:“你懷疑我侄子,對你兒子行兇了嗎?”

“你是?”

“我他親叔叔,也是超管局綜訓部的處長。”汪二叔看著老景,話語陰沉地說道:“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我家孩子的傷還沒好,情緒不能太激動。這樣,如果你有什麼疑問,就去管理部門進行投訴,到時候我會讓他配合的。咱們超管局的制度很嚴謹,內部審查會給你結果的。”

老景收回目光,沒有再搭理汪二叔,只平靜地打量著汪洋:“從我太祖父開始,我們家的男孩就世代學醫。從無到有,幾代人的拼搏,讓我們這個家族有了一點點底蘊。醫藥是世界的通用語言,我們在很多偏遠地區,有慈善醫療機構;在很多戰亂地區,也投建了不少醫院。除了豐厚的經濟彙報外,我還認識了許多朋友。他們從事各種各樣的行業,與我交情匪淺,甚至願意幫我做一些過火的事情,呵呵。”

二人聽到這話,略微怔了一下,沒懂對方的意思。

老景抬起手臂,指了指自己的通訊器,看著汪洋問道:“來之前,我原本想去薩摩哥,因為那裡有一筆生意需要談。孩子,你說我要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