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長……我……”

朱有福現在的心情很複雜。

雖說依據他的情報,劉振華和指導員裡應外合,全殲了來襲的叛匪、俘虜了叛徒,可以說一網打盡,為墾區掃除了一大隱患。

但被俘虜的叛徒,曾經也都是他的戰友。

這種感情,無關立場對錯,只是一種無法用言語表述的複雜。

“他們都是你的戰友,我很清楚你現在的想法。”

劉振華擺擺手說道。

他知道朱有福這種複雜的情緒若是不及時消解開,就會漸漸的醞釀成沉重的包袱。不管是對於他個人還是墾區的發展,都不好。

“我也有戰友犯過錯,是很好的戰友。”

劉振華接著說道。

他的雙眼變得有些朦朧,回憶在其中翻滾。

朱有福沒有吭聲,他不想打斷劉振華這難得的回憶時刻。

真正的軍人很少想過去。

“很好的戰友啊……不過錯了就是錯了,只要咱們的腦袋瓜子還清醒,就得指出來。不然的話,咱們也犯了錯!”

劉振華很快回過神來說道。

“連長,這次咱們沒有傷亡吧?”

朱有福問道。

“你的情報很準確,而且很及時。墾區沒有任何傷亡。機槍手還從叛匪手裡繳獲了一挺嶄新的機槍!”

提起那挺機槍,劉振華又興奮了起來。

“我看你身子也恢復的差不多了,明天起就照舊參加勞動吧!”

劉振華說完就準備離開,但朱有福卻又叫住他。

“還有什麼事?”

“連長,我想給家裡寫封信。”

朱有福說道。

“寫信,好啊!給家裡報個平安,講講現在的生活。要是家裡還有人願意過來,我熱烈歡迎!”

劉振華說道。

“我自己寫不好……能不能讓指導員幫幫忙?”

朱有福猶豫了片刻,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

劉振華愣了愣。

剛才看到他那糾結的表情,以為是多大的事情!原來就是讓指導員幫他寫封信!

“哈哈,我去給他說!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不過得等等,他現在正在寫戰鬥總結和墾區彙報,明天一早就得送到團不去。等他寫完,我讓指導員來找你。”

劉振華笑著說道。

“不急不急,我過兩天都行。”

朱有福連忙說道。

晚上整個營地最亮堂的地方就是劉振華和指導員的地窩子。

這裡有全連唯一的一盞馬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