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陸宴沒說,但是有了這話,張秋華當然順勢笑盈盈的坐下。

“陸同志,你吃的什麼啊。”

張秋華先是開啟自己的飯盒,用手絹擦了擦筷子,見陸宴埋頭吃的香,便微微探了探腦袋,問了這麼一句。

話落,她又把自己的飯盒往前推了推,笑的溫柔:“陸同志,今天的紅燒肉不錯,你試試。”

陸宴咬了一口玉米餅,搖了搖頭:“不用,我這兩天上火,就不吃肉了。”

“這樣,那陸同志今天就沒口福了。”張秋華笑了笑,夾起了一塊肉往嘴裡送,慢慢的咀嚼著。

當然,張秋華也不會忘了剛才招呼她坐下的人,她吃了兩塊肉後,也招呼著那人。

“王同志,你也嚐嚐看。”

王濤笑了笑,搖頭:“我的菜夠了。”

他又不傻,哪裡看不出張秋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或者應該說,張秋華的意圖,明眼人都能看到。

問陸宴的時候就把飯盒往他那推,而問自己的時候,飯盒碰都不碰。

不過一份紅燒肉而已,他又不是嘴饞的孩子,還能往她一個女同志的碗裡伸筷子?!

王濤不由的想起從公安局的一些人那裡聽的話,對此很是認同,這張秋華模樣是不錯,家庭也好,就是吧,太高傲了,總想把人拿捏著。

這也沒什麼,家庭條件好的人,總是驕傲的,但是你不能把人當傻子不是。

王濤瞅了一眼張秋華,又瞥了一眼一直安靜的吃飯的陸宴,心說,也不知道這陸宴喜歡什麼樣的。

和陸宴是前後腳來的這裡,王濤是高中畢業,好不容易讀了兩年的工農兵大學,這才到建設辦當了一個科員。

他是個年輕的小夥子,剛來的時候也神采奕奕的,覺得自己一表人才,特別是緊接著後面又分配來了幾個年輕的女同志,頓時覺得前景一片大好。

但是,沒多久,分來的女同志不是已經有物件準備結婚,要麼就是看上了別的男同志。

而其中,陸宴是最受單身女同志喜歡的。

公安局的工作,人長的又高,模樣還好,不說一直是市委大院之花的許佳佳,就是新來的四五個女同志里長的好的張秋華也是對他有意思的。

這兩人要是不湊在一起還好,要是湊在一起,大家就能看到二女爭一夫的場面。

偏偏吧,這兩人含蓄矜持的表達陸宴彷彿看不到一樣,半點反應都沒有。

偶爾有人逗趣的說起這個,陸宴只會微笑的表示:“哪裡的話,我可是有自知之明的,那樣好看的女同志可看不上我一個糙漢子。”

都是男人,陸宴這樣,要麼就是的確看不上這兩朵花,要麼就是享受被圍著轉的感覺。

但是,這都兩年過去啦,挑也應該挑的差不多了吧?

王濤都找到了物件準備結婚了,已經二十五歲的陸宴還是打著光棍。

要是陸宴長的醜,工作不好也就罷了,偏偏他不是呀。

王濤一邊想著,一邊又瞅了陸宴一眼,在心裡搖搖頭,算了,誰知道陸宴怎麼想的。

陸宴彷彿感覺不到桌上的氣氛一樣,他大口吃著菜,一口玉米餅一口菜,然後一口湯,吃的那叫一個香。

張秋華一直等著陸宴能說兩句話,哪知道,眼看他都吃的差不多了,也沒見說什麼,於是她只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