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賣低了,讓那些為了淘換點什麼而省著口糧賣的鄉下莊稼漢怎麼換錢。

搭糧票的價格是江雪自己換算出來的,不管對不對,在黑市上,願意買就買,不願意買也不會指著鼻子罵的。

其實兩塊六搭八兩糧票已經是公道的價錢了,畢竟算起來,八兩糧票抵一塊錢,這可是黑市上。

女同志搖搖頭:“我沒糧票。”

於是江雪也就沒再說,畢竟她也沒真那麼想要糧票,至少一開始肯定是先換錢的。

在一番討價還價後,女同志以三塊五毛錢一斤的價錢買走了五斤大米。

江雪分的時候,正好是五斤五斤的分裝,所以,她提著籃子和女同志找了個僻靜的拐角交易,一個騰布袋,一個數錢,又快又利落。

看到江雪這裡還有兩包紅糖,女同志一聽不要糖票,高興的買了一包,紅糖煮大米,補血又養神。

紅糖黑市上也不多見,一包賣三塊錢,當然是不要糖票的。

江雪和女同志交易完,各自分開,她又重新回到了樹下蹲坐著,被頭巾遮住的臉上是開心的笑容,真好,剛才掙了二十塊五毛錢。

這時候,江雪似乎回到了以前兼職賺錢的時候,一點一點的賣東西,一點一點的攢錢,有錢就可以吃飽穿暖,心裡不慌,心中充實。

當然,她也知道自己有空間,在吃喝上肯定不愁的,可賣東西換到錢的感覺對江雪來說還是不一樣的。

“同志,有糧食嗎?”

“有!”

“同志,有肉嗎?”

“呃,沒有。”

陸陸續續的有人問,江雪小腦袋要麼點點,要麼搖搖。

被問到肉的時候,江雪還愣了一下,肉也能賣?

隨即她想,這黑市啥不能賣啊,吃的喝的穿的,只要有人需要,就可以,但是江雪今天沒打算賣大米、麵粉和紅糖以外的東西。

第一次做生意嘛,種類數量少一點,謹慎一些的好。

麵粉是包餃子做麵條蒸饅頭的原料,眼看快過年了,誰也不知道下個月糧站有沒有的賣,就算有,一人就那麼點量也不夠啊。

所以,只要有需求的,問到江雪這裡來的,看到那白花花的麵粉,就沒有不動心的。

這可是精麵粉啊,不是那次等的富強粉,更不是發黃發黑的普通粉,是上等的精麵粉。

一斤麵粉三塊錢?

貴是貴了些,但是過年過節的,你家裡不包頓餃子能過得去?

別人家吃著餃子,你家孩子看了能不眼饞?

年頭緊巴巴到年末了,可不得全家一起吃頓好的麼?!

再說,這可是上等的精麵粉啊,糧站輕易都見不著。

於是,問的人要麼三斤,要麼五斤,一斤兩斤的,江雪也賣。

她是一邊賣一邊悄悄的往籃子裡添,來黑市的人都會自覺的自己帶上一杆小稱,所以江雪就沒有拿出後世的便攜手提秤。

紅糖賣出去五包啦,掙了十五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