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孩子?!」德萊厄斯瞬間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以前還從來沒去關心,奎列塔孩子的父親是誰。

因為他不想再去打擾奎列塔的人生。知道她還過得可以,這就足夠了。

可現在仔細一想:

這兩個孩子看著差不多都有9歲年紀,而他們是10年前才分手的。

在這次和平分手之前,德萊厄斯還和奎列塔,在故鄉城外的黑巖湖之前,來了最後一次1V1無裝備友誼對線solo。

算時間,完全是對得上的。

而那兩個孩子稚嫩的臉龐上面,仔細觀察,還真能隱隱約約看出他那張堅毅臉龐的輪廓。

「哥,你別說...」德萊文也覺得像。他一會兒看著遠處躲著的那兩個小鬼頭,一會兒盯著德萊厄斯和奎列塔使勁地瞄。

「他們還真像是你的種!」

德萊厄斯:「......」

他沒心思理會弟弟,而是神情複雜地看向奎列塔:「他們...叫什麼名字?」

「德西烏斯。」奎列塔看向那個男孩兒,還有那個小姑娘:「因芙提婭。」

「德西烏斯、因芙提婭...」德萊厄斯默唸著這兩個陌生的名字,又看向那兩個在遠處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孩子...

他知道,這就是自己的孩子。

他了解奎列塔。她不可能拿這種事說謊。

「為什麼?」德萊厄斯問:「為什麼你那時候不來找我。」

「因為我不想他們有你這樣的父親。」奎列塔說:「當時的你,眼裡只有戰爭和殺戮。如果讓他們在你身邊長大,他們也會變成和你一樣的人。」

當年的德萊厄斯已經成為了一個狂熱到極點的帝國主乂戰士,而奎列塔卻始終保持著她那彷彿與生俱來的天真和善良。

他們就是因為在這方面理念不合,並因此引發了種種矛盾,才最終分手的。

奎列塔認為他就是一個戰爭瘋子。

「但後來,我發現我錯了。有問題的並不是你,德萊厄斯。有問題的是這個世界。」

「只要這個世道不變,即便擺脫了你,我也依舊不能給我的孩子們一個平凡安穩的生活。」

說著,奎列塔回憶起了自己在領風者那邊的見聞。

而她成為領風者的經歷,其實也並不複雜。

她本來就是諾克薩斯軍隊中極為罕見的人道主乂者,就像是狼窩裡長出來的一隻兔子。

在巴魯鄂戰役之前,奎列塔就已經接觸並認真閱讀過領風者的書籍理論,並因此深受觸動。

如果她還是當年的那個流浪孤兒,她可能早就去投風了。

只是作為貝西利科的城主,諾克薩斯的戰團領袖,多年以來受到帝國厚待的她,還放不下自己對諾克薩斯的忠誠。

但她這份本就不堅定的忠誠,很快就因為弗拉基米爾降下的那場血雨而徹底崩潰了。

奎列塔在黑色玫瑰的背刺下失去了她幾乎所有的袍澤戰友,艱難倖存下來之後,又很快被乘勝追擊的領風者俘虜。

在戰俘營裡,她親眼目睹了諾克薩斯士兵們對領風者從畏懼牴觸,到訴苦,再到主動尋求學習改造,見證了迦娜思想那種超越國籍的強大感召。

再後來,因為她是諾克薩斯的戰團領袖、一軍將領,所以被領風者轉移去了祖安的高階戰犯管理所「深造」。

而奎列塔改造態度積極良好,理論基礎紮實牢靠,又一直心向迦娜追求進步。

於是她人才進去一天,都還沒怎麼上課,就已經完成了自我改造,成為了擁有信仰之線認證的

女神信徒——而且還不是淺信的逐風者,而是虔信的領風者。

李維好奇於這個從「功德林」裡突然冒出來的學習積極分子,然後一打聽這位女將軍的名字,以及出身來歷...再然後,他就知道自己遇上誰了。

「李維會長跟我講了一個,據說是迦娜女神告訴他的預言。」奎列塔神色動容地回憶道:「那是一個沒有領風者的世界裡,未來會發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