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後來他自己卻...

“...”慎與劫都回憶起了這令人心情複雜的過往。

他們又將目光牢牢鎖定在這個他們不願再見到的故人身上:“這傢伙是怎麼逃出來的?”

“他還沒死?”

雖然信奉均衡、崇尚平和的艾歐尼亞人,不會處決罪犯。就連卡達·盡這種變態殺手,也能在監獄裡舒舒服服地住著,平穩地度過餘生。

但領風者可不玩這套。

領風者一來,就毫不客氣地揭露了這種均衡之道的虛偽。

如果為了均衡,為了和諧,就不能殺生。

那為什麼艾歐尼亞還有無數和劫一樣的賤民,像娑娜一樣的棄嬰,還有那麼多窮苦之人在無聲無息地死去?

那麼多窮人“自然”地死了,也不見大師們落一滴眼淚。

面對卡達·盡這種殺人犯,他們卻怎麼也不肯上死刑。

這不是虛偽是什麼?

除了苦說大師這種真大師,絕大多數鄉紳豪強鼓吹均衡與和諧,都是為了用這套理論工具來維持他們在舊秩序中的地位。

判罪犯死刑,不符合這套理論工具倡導的和諧精神。

而窮人的無聲死去,在這套理論裡是正常的自然迴圈。

所以大師們才能一邊心安理得地看著賤民窮死、病死、餓死,一邊猶猶豫豫地不敢判一個連環殺手死刑。

現在領風者來了,這規矩也就改了。

作為新一代的均衡大師,慎也沒有反對。

畢竟,戰爭都讓艾歐尼亞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了,再多死幾個罪犯又算什麼?

於是,在領風者接管艾歐尼亞的部分地區之後,他們就開始對監獄裡的重刑犯進行重審重判。

像卡達·盡這種活著都汙染空氣的變態,一般都是死刑立即執行,直接拖出去槍斃的。

“他怎麼還活著?”在盡被關進監獄之後,慎和劫就已經很多年沒關注他的情況了。

他們還以為盡一直被關在吐冷的監獄裡,然後在領風者的重審之下被判處死刑了呢。

可現在,這傢伙卻好端端地站在這兒。

他不僅重獲了自由,還以一個半人半鬼的詭異狀態地出現在了領風者的試點村,不知意欲何為。

“慎?”劫試探著看向了慎,這位新一代的均衡大師。

慎卻比他還更早地拔出了武器:“劫,我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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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吉先生。”隨行的村社幹部,用招待客人的熱情口吻,喊著盡用以掩蓋身份的假名。

“您是芝雲人?”他一邊走,一邊與之閒聊。

“是的,那裡是我的家。”盡玩味地咧開嘴角:“我在那裡出生、長大、學習藝術,後來又在芝雲行省的吐冷監獄,住了很多個年頭。”

“唉?監獄?您不是一位旅行畫家麼...”

“沒辦法。”盡用微笑化解了突然微妙起來的氣氛:“你也知道過去的艾歐尼亞是什麼樣子。”

“那些如衛道士般把持著話語權的大師長老,容不下我那離經叛道的前衛藝術風格。”

“他們指責我的作品傷風敗俗、暴力血腥,破壞了艾歐尼亞的均衡之道,就叫人把我抓了起來,送進了吐冷的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