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與劫如席捲著滾滾氣浪從天而降,如天降神兵般擋住了盡的去路。

盡臉上那種不知在期待什麼的愉悅笑容,瞬間為之一凝。

他顯然沒預料到這一幕。

“好久不見了,金魔。”慎沉聲念出了這個令他難忘的名字。

劫則默默地為自己戴上拳刃,將那冰冷的目光靜靜投向目標。

“是你們啊...”盡緩緩地收斂笑容,目光漸漸陰沉。

“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他不緊不慢地從懷裡掏出一把精緻的大口徑短槍,語氣輕鬆得就像是在面對兩位闊別已久的老朋友。

“我之前暴露了?”盡一邊將那戲命師的面具緩緩扣到臉上,一邊觀察著對方眼中那最微弱的情緒波動。

“看來不是我這邊出的問題。”他又緩緩扯開長袍,顯露出他那畸形凸起的肩膀。

原來他肩膀上的畸形部位並非什麼肉瘤,而是植裝在肩膀上的巨型槍械元件。

他手裡的鐵杖也並非什麼瘸子的鐵柺,而是特製的延長槍管。

不過片刻工夫,剛剛那個人畜無害的旅行藝術家,就變成了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連環殺手。

“那我到底是怎麼被發現的?”儘自言自語地問。

劫和慎當然不會老實回答他的問題。

他們只反問道:“金魔,你是怎麼從吐冷監獄裡逃出來的?你潛入崴裡,潛入楠木村,又有什麼目的?”

“呵...”盡顯然也不打算回答他們的問題。

對峙不可避免地進入了下一個階段。

“劫,我們上!”慎一手緊握對人的鋼劍,一手結印操控除靈的魂刃,身形一閃而出。

人未至,劍光便毫不留情地當頭向盡噼來。

“嘖嘖...”盡一個側身閃過。面對暮光之眼的攻擊,他竟顯得十分遊刃有餘。

“喂喂,你不是當代的均衡大師麼?像現在這麼出劍,可一點也不均衡啊。”盡嘲弄地笑著。

“時代變了,盡。”慎絲毫沒受影響:“跟你這種邪魔外道,也不需要講什麼和諧均衡!”

“呵。”盡笑得更加譏諷:“慎大師,你的變化可真大啊...就像你父親一樣。”

“你不配提到我父親。”慎手裡攻勢不停,口中也不落下風:“當年我父親放過了你,而你卻絲毫沒有悔改。”

“現在,你也該為你手上沾染的數百條人命付出代價了!”

“數百條人命?”盡眉頭緊皺,好像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這是汙衊!”

慎:“嗯?”

只聽盡嚴肅地糾正:“我目前為止一共繪製了1044幅作品,何止數百。”

“請你尊重我的藝術成就,慎大師。”

“你...”慎再也不作任何猶豫:“我父親確實錯了。”

“像你這種人,又怎麼可能改變呢?能改變你的,只有死!”

這最後一個“死”字還未在空氣裡擴散,那凌厲的劍光便又無情向盡斬去。

“影奧義!諸刃!”劫也在這一瞬凝聚出無數暗影手裡劍,配合著慎擲出一片疾風驟雨。

前有鋼劍無情逼近,後有手裡劍火力覆蓋。

兩人都殺氣騰騰,但還是稍稍留了那麼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