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只聽那領風者幹部解釋:

“我們領風者供銷超市集團,從性質上講...應該叫‘半迦娜主義’。”

“一方面,我們集團是在私有制基礎上,在市場環境下建立起來的國有經濟,不是完全的迦娜主義性質。”

“而另一方面,我們集團又不同於私人籽苯主義,其目的不在於剝削、賺錢。”

“市場環境。”希爾科不禁揶揄。

都市場環境了,開公司怎麼可能不追求盈利。

既然要賺錢,不還得剝削?

“你說的對。”幹部回答:“雖然我們的目的不在於此,但對剩餘價值的剝削卻還是客觀存在於我們的經營過程中的。”

不到大同社會,剝削便永遠存在。只是多和少的差別。

領風者現在努力所能做到的,只是大大減少了對人的剝削,而不是消滅了它。

“可這是最符合實際情況的選擇——畢竟以領風者協會目前的情況,我們還遠遠不能擺脫對市場秩序的依賴。”

領風者現在連個自己的正經根據地都沒有,連個政治實體都算不上,當然不可能擺脫牢牢主導著這個世界的市場秩序。

領風者要發展,就得花錢、掙錢。

要掙錢,就得開公司辦企業,就得剝削剩餘價值。

“既然需要追求盈利,還存在剝削,那這和皮城的私人企業又有什麼區別呢?”希爾科咄咄逼人地問道。

“我們是國家所有制。”雖然領風者協會還根本稱不上“國”,但為了方便理解,幹部還是這麼解釋:

“我們集團的所有資產和盈利都不歸屬於某一個籽苯家,而是歸屬於整個領風者協會,歸屬於追隨領風者協會的大眾全體。”

可這依舊說服不了希爾科。

集團日常的管理經營全控制在領風者的幹部手上,那這所有權說歸屬大眾,就歸屬大眾了?

錢都進了領風者協會的口袋,大眾難道還能從裡面分到好處不成?

“當然可以。”幹部非常坦然地回答:“我們供銷超市集團從市場上所賺取的利潤,除維持經營和擴大再生產所需,其餘的全部都會上交協會。”

“協會雖然不會直接給大家發錢,但他們會把錢用在對大眾有利的地方。”

領風者協會是在掙錢,但也在一刻不停地為了大眾撒錢。

醫院要花錢,學校要花錢,貧困救濟要花錢,職業培訓要花錢,社群清潔要花錢,公共交通要花錢,科技研發要花錢,武裝建設要花錢...

“我們可以保證,我們掙來的每一分錢,都是為了全體大眾的利益而花出去的。”幹部神情真摯地解釋。

“是麼?”希爾科卻仍是懷疑。

利潤取之於民,又用之於民。這聽上去很好。

可具體執行起來,不還得經過一個個幹部,一個個人?

希爾科不相信人性。

這麼一大筆錢從領風者手裡經過,如果幹部們要撈,甚至說,如果李維想撈,那又有誰能阻止?

而如果李維只要願意就可以為自己牟利,那領風者協會和皮城的私有企業又有什麼區別?

“所以這才需要大眾監督嘛!”幹部說。

“監督?”希爾科都想笑了。

這裡可是符文之地。是人和人天生就絕對不平等的魔幻世界。

李維一口氣就能吹飛幾十上百人,大眾拿啥監督他?拿槍麼?

都別說會法術的李維了。

祖安全民持槍200多年了,幾乎人人都是戰士。200多年下來,又有誰監督得了鍊金男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