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不是一向最喜歡摔手機嘛。”

白知逸聞言神色淡淡,那雙琉璃般的眼眸微微眯了眯,平靜的口吻好似半點都不感到詫異。

言下之意在說白肆衡自己摔了手機,聯絡不到這不是十分正常的一件事情嗎?

“這一次不一樣的,衡哥不讓我陪著他一起去京都。”

周源從前總是跟在白肆衡背後,表面上是他離不開對方,實際上卻是恰恰相反。

正因為有人作為後盾,自己才擁有了一往無前的勇氣。

自從周奶奶病逝後,周源就將剩下的精神氣都放在了白肆衡身上,他仍舊記得那時失去至親之人的茫然無措與酸澀痛苦。

時隔五年,再一次又感受到了那種不安與慌亂。

“逸哥,最近這段時間,衡哥變了,大概你也能覺察到一些異常,他從來都不是安靜的一個人,所到之處不說鑼鼓喧天,但也必然熱鬧非凡。”

“上一次衡哥從京都回來帶了一身傷,我從來都沒見過他那麼狼狽的樣子,還有這個……”

周源一個大男人忍不住紅了眼,卻沒有流出一滴眼淚,他緩緩拿出一個方正的盒子,輕飄飄的語氣偷著莫名的心酸。

白知逸喝水的動作一僵,轉瞬便自如地恢復平靜,這一幕被白禹澤收入眼底。

“這東西是五年前衡哥說如果有一天你去找他,就讓我把這東西交給你,若是你不來,那便永遠的封存著。”

“我覺得裡面的東西對於你而言應該很重要,希望逸哥能看完再做決定,我會再等幾天。”

周源語意未盡,他決定去京都的選擇不會改變,正因此害怕耽擱了這件事情,所以才擅自違背白肆衡的命令將東西提前交出來。

他知道這麼做如果被衡哥知道少不了一頓教訓。

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只要白肆衡好好的,其他的都可以不在乎。

這樣東西是五年前白肆衡交給周源保管的,他那時候不明白這是什麼用意,不過一直將東XZ得嚴嚴實實。

如今卻模模糊糊懂了。

大概從五年前白肆衡就開始謀劃這件事情了吧。

難以想象那個時候拿命與人斗車的癲狂少年居然已經有了這樣一番謀算。

或者說白肆衡這人向來高調張揚慣了,所有人下意識認為他行事莽撞狂妄,不免帶上一絲輕視的偏見,更不會覺得對方有所隱藏。

周源的不安就是因為這些年一直跟在白肆衡身邊,讀懂了他的焦慮急切,看穿了他的脆弱偽裝,明白了他的無奈痛苦。

“四哥哥?”

小糰子瞧見白知逸突然煞白的臉頰,心中約莫猜到了什麼,忍不住的嘆息裡藏著幾分擔憂。

“五年前……”

白知逸喃喃自語著,彷彿沒有聽到苓蘿的聲音,眼眸迷離像是陷入了一場回憶,幾秒後才收斂起一切不該有的真實情緒。

那段時間白知逸與白肆衡吵得特別兇。

見面掐架與動手可以說家常便飯。

直到後來兩人都搬出去以後,這才讓鬧騰的白家別墅安寧下來。

白禹澤那年正好碰到公司要在新領域進軍開拓,所以一直忙於處理白氏集團的瑣事,沒有辦法顧及家裡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