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塵立馬止住了苓蘿準備大哭的舉動,嗯,他實在不想被穿腦魔音所洗禮。

小糰子得到回應趕忙擦了擦眼睛不存在的淚花,白皙嫩滑的小臉單純懵懂,一副‘崽崽可乖’的小模樣。

若是仔細觀察就能發覺她那雙紅寶石色的眼眸隱晦地閃爍過一抹狡黠的亮光,比起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更為明亮。

白墨塵顯然沒有發覺自己早已落入了某隻糰子的圈套當中,從他開口那一刻就已經滿盤皆輸。

哪怕表面不肯承認自己對苓蘿的好感,但心裡無疑是喜歡這隻萌系小幼崽。

“二粑粑能不能告訴蘿蘿,粑粑是不是也在這裡。”

小糰子有些時候的直覺敏銳到令人害怕,那雙過分純粹的眼眸在這一刻洞悉了所有。

而白墨塵的沉默無疑是最好的回答,他眼底有些意外,又有些欣賞……最後都化作一抹複雜的情緒。

尋常人家兩歲半的幼崽可不會這麼聰明。

這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呢?

過於聰慧的孩子是會被剝奪走童年的樂趣。

“二粑粑,能不能出來抱著蘿蘿,你陪著窩好不好……”

苓蘿的嗓音逐漸變弱,直到最後消失不見。

她出口以後才覺得後悔,擔心自己這樣的要求是不是太任性了。

這裡畢竟不是現實,而是精神世界。

哪怕在現實二粑粑只是偶爾才會出現,與粑粑一樣的身體,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氣質,他們是兩個不一樣的人。

萬一二粑粑不能在這裡出現,又或者會不會對他有什麼損傷,那蘿蘿會自責一輩子的。

等了半響沒有得到回覆,小糰子拉攏著腦袋,情緒顯得十分低落。

她默默飄到了白知逸的附近,伸手想要摸一摸四哥哥,卻只能穿透空氣,明明在同一個地方,偏偏雙方無法觸碰,就彷彿緯度之間的差距。

三維的能夠知道二維的存在,而二維卻永遠無法知道有關於三維的事情。

白墨塵將小幼崽委屈巴巴的表現看在眼裡,暗自攥緊了拳頭,強忍住心裡那一瞬間的衝動,但他畢竟活了一百多年。

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心裡清清楚楚。

蘿蘿喜歡的粑粑一直是白梟沉,而不是自己這個後來才到的二粑粑。

他不能佔著主人格的身體,然後得到小幼崽的喜歡。

看得出來白梟沉十分寵愛苓蘿,或許有些時候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那種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溫柔是從前不曾有過的例外。

至少白梟沉極少有這麼外露的情緒。

在白墨塵的角度而言,沒有什麼東西是屬於他的,就連自己本身都是白梟沉的附庸。

沒有資格去談論喜不喜歡,更別提去和白梟沉爭奪什麼東西。

即使他心底也有著一絲渴望靠近苓蘿的想法。

但主人格是白墨塵的第一底線,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那種伴隨著情緒而生的幼苗,在落地生根前就被白墨塵給掐死了,他不需要這些瑣碎又複雜的感情。

不回應小傢伙是白墨塵故意為之,他不想跟苓蘿牽扯太多情感,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能避免,沒必要到了結局才痛苦萬分。

自己要保護的有白梟沉一個就夠了。

沒人可以替代你的。

韁繩是束縛那些小崽子們的安全繩,又何嘗不是束縛住我的枷鎖。

這一點白墨塵比誰都明白,他猜到白梟沉的佈局當中有自己,不願意當面揭穿只是怕對方傷心罷了。

不入局就不會迷茫,不接觸就不會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