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介意,既然給了你們,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這幾天我還會過來,你們大可以試一試有沒有問題。”

“希望我的誠意能夠打動你,時間不早了我就先離開了。”

隨著話音落地,男人戴上白色斗篷的兜帽,趁著灼灼夜色匆忙離去,若不是牢房內瀰漫的血腥味,恐怕他們還會以為這是一場夢。

誰能想到約翰的助手艾德居然突然示好。

白肆衡自認沒有什麼值得對方圖謀的東西,他現在一無所有,雖然確實被艾德說中心事想要逃跑。

不過曾經在研究所內多次失敗的逃跑經歷,讓他覺得這突如其來的好意或許是一個陷阱。

但艾德若是能夠配合,自己逃跑的時候無疑會增添許多便利。

咕嚕。

白肆衡瞥了一眼發出聲音的兩隻小糰子,摸了摸自己乾癟的肚子,心中不由得微微嘆氣。

再看看吧。

他不想要陰溝裡翻船,如果有機會能夠逃出去的話,說不定能夠見陵鳩,哪怕早就知道對方或許活不成。

但沒有親眼見到屍體,就能夠一直自欺欺人。

“四哥哥?”

小糰子早就嗅到了那股血腥味,她剋制著自己對於鮮血的慾望,伸手拉住那雙溼漉漉的小手,學著從前四哥哥抱著自己的時候,一把將對方抱在懷裡。

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安慰哥哥,只能安安靜靜地不斷給他拍背,小聲告訴他不疼不疼。

苓蘿側臉與白知逸貼著,隱約間能感受到溼潤的東西順著臉頰往下流淌,身體忍不住僵硬在原地。

大概能猜出似乎是眼睛流血了。

原本想要出口安慰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

她第一次清晰地認識到,原來四哥哥的眼睛那麼脆弱,是會流血的呢。

記憶當中那雙赤藍色的眼眸像是琉璃琥珀般散發著光澤,難以想象它流血的時候會是怎麼模樣。

這是四哥哥的秘密嗎?

苓蘿心中默唸著,她回憶著自己在白家別墅經歷的一切,心裡隱約間似乎有了答案。

粑粑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有些事情是難以言說的,只有親眼所見才能明白。

小糰子知道如果四哥哥受傷了,一定不會告訴任何人,他會把自己藏起來,等到傷口癒合了再重新出現。

可是哥哥不知道,就像哥哥擔心窩一樣,蘿蘿也一直記掛著哥哥。

臉頰的溼潤似乎擴大了一些,連她自己也分不清倒底是四哥哥的血,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或許是因為清楚白知逸每一次不告而別的背後,都掩埋著自己從不曾知曉的秘密。

可能是不想讓人瞧見傷口,也可能是想要掩飾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