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求這一件事情……”

白肆衡眼底浮現出化不開的陰霾,他單手撫摸著冰冷的石碑,神情洩露出一絲瘋癲。

多年祈求的夙願,一朝看到了希望,就算明知是虛假的也沒有關係。

他已經等不起了。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回應的無聲哀求。

冰冷的墓碑以決絕的界線斷隔了一切與繁華人間的往來,拋卻了所有喜樂悲歡,獨留給孤獨者一人的悲慼與絕望。

四周不知從哪裡飛來一群螢火蟲,朦朧中泛著點點熒光,像是一場最夢幻的夢境。

049回想起上一次遇見螢火蟲光海,本以為只是巧合,或許那也是他有意為之吧。

白肆衡住在這裡幾年,怎麼會不清楚這裡的情況。

或許有些時候的表達是無聲勝有聲。

它們心知肚明的默契,才是恰到好處的相處方式。

049幽幽嘆了一口氣,不知為何這墓碑裡空空蕩蕩,除了一套衣服什麼也沒有留下。

這是屍骨無存嗎?

它內心雖然極想知道,卻不忍觸碰白肆衡的傷疤。

崽崽的選擇或許才是正確的吧。

熒熒光點中有一道落在了白肆衡的肩頭,他卻彷彿無知無覺般坐著,安靜沉默到半字未言。

……

花園某個角落的長椅上,月光投影出一道高大挺拔的影子。

白梟沉獨自坐著,他神情淡淡,看不出半點慌張神色,視線卻直直打量著不遠處樹影繚繞的小路。

“他們來了。”

白墨塵默然,或許在看人這一點上自己真的比不過白梟沉,算了,反正他也只是覺得好玩罷了。

白肆衡不緊不慢地抱著小糰子來到白梟沉面前,他彷彿經過了某種改變,神情不似從前的狂妄,眼底閃爍著無比的認真與瘋狂。

他想要再見陵鳩一次。

雖然可能只是奢望。

男人不由得將目光望向懷裡的苓蘿,嘴角微微噙著一抹溫和與瘋狂。

最後一次機會了。

“決定好了?”

白梟沉抬起眼眸瞥了一眼似乎發生了些許改變的三兒子,他慢慢接過對方懷裡沉睡的小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