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逸好似什麼都說了,卻又什麼都沒說。

他向來是一個做事滴水不漏,善於偽裝又謀於心計的人。

有些話不能當著小傢伙的面直接說出來。

因為蘿蘿心裡接受不了這些。

對於這一點白知逸心裡一清二楚。

可是他也不是一個善於妥協的人。

只不過因為對方是苓蘿,所以才顯得有些委曲求全。

要知道從來都沒什麼人讓白知逸吃過虧,因為那些人要麼成了泥土的養料,要麼就是遭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死亡並不是終點,真正痛苦叫生不如死。

現在白知逸還有一些耐心,他可以慢慢等小傢伙適應。

或者以另一種屬於黑暗的手段解決掉一切阻礙自己的目標。

這種過程有些難受,卻不得不去經歷。

獵手在捕獵前必須擁有足夠的耐心與沉穩,這樣才能找準時機,捉到屬於自己的獵物。

白知逸承認自己心態上有一道缺口,但他並不想要改變。

自己只是用激進一些的手段保護身邊的人,難道這樣也有錯嗎?

當初就是因為太過猶豫,太過愚蠢,所以才害得陵鳩死亡。

這是多年來因愧疚滋生形成的心結。

陵鳩與苓蘿對於白知逸而言是重要的親人,同樣的錯誤絕對不能再犯第二次。

“四哥哥……”

小糰子精緻的小臉流露出一絲猶豫,她有些似懂非懂。

明明四哥哥說的應該是字面意思。

從另一種角度而言,表達的意思卻截然不同。

“阿靜帶蘿蘿去房車換一身衣服吧,順便洗個澡。”

白梟沉恰到好處地隔離開了白知逸與小傢伙。

等到阿靜帶著苓蘿離開以後,他收斂起所有情緒,那張臉嚴肅得令人懼怕。

“你失控了。”

男人沒有用疑問語氣,反而是十分肯定的陳述句。

白知逸雙手隨意插在衣兜裡,他微微抬起那雙漠然的眼眸。

赤藍色的瞳孔展現在眾人面前。

神秘、美麗的色彩就彷彿這世間最為純粹的琉璃琥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