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河,別看戲了,拿著東西走了。”

白梟沉從樹林裡收回視線,瞥了一眼某位吃瓜吃得不亦樂乎的男人。

“在呢,boss。”

瀋河立馬挺直了身板,順便裝模作樣地整理了一下衣服。

他注意到自家boss危險的目光,瞬間意識到了什麼,默默從阿靜背後接過那大了好幾號的包裹。

臥槽,這東西也太沉了吧。

差點一下子沒把腰給壓塌了。

瀋河滿臉敬佩地盯了阿靜幾秒,她還是像從前一樣愛逞強。

雖然表面上裝作不情不願的模樣,心裡卻沒有一絲勉強。

十年的時間已經夠他將一個人看得一清二楚。

阿靜從來只聽白梟沉的話,或者說她只服務於整個白家。

這些年兢兢業業,從來都沒有任何失誤,連一天假都沒有請過。

阿靜對於自己太嚴格了,一直用條條框框將自己束縛住。

在別人看來活得十分疲憊,她卻始終甘之如飴。

自己能做的事情就不會要別人幫忙。

哪怕瀋河提出要幫她,阿靜只會平淡地瞥一眼,表示自己聽到了,卻什麼都不做。

除非白梟沉親自開口。

她是真的將白梟沉的話記到心裡,完美地扮演著一個女傭該做的所有事情。

僅僅是因為一次救命之恩。

或許白梟沉只是隨手之舉,但對於阿靜而言卻是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是絕望裡朝著她伸出的援手。

所以怎麼償還都覺得不夠。

做得再多,一條命的事情怎麼夠還得完呢。

阿靜心裡是這麼想的,她早就做好了一輩子為白家奉獻的決心。

這十年裡默默無言的行為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不光白梟沉看在眼裡,瀋河更是暗暗心疼阿靜。

工資卡里的錢幾乎從來都沒有動過,很難想象她一個人這些年倒底是怎麼生活的。

瀋河一開始只是覺得阿靜是個很奇怪的女孩,怎麼有人能傻成這樣,後來慢慢觀察的時間裡,他就忍不住暗暗地想多幫助她一些。

可惜阿靜似乎從來都不領情。

這也難不倒瀋河,他知道阿靜從來只聽白梟沉的話,所以藉著白梟沉助理的身份,倒是能有很大的操作空間。

也沒有多做一些什麼,只是偶爾過年給她添幾件幹練舒適的衣服和小禮物,表面上說是女傭該有的正常福利。

瀋河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他也就只能做這些事情了。

有時候知道得太多,反而是一種束縛。

他年少時陪著白梟沉從無到有,白手起家,還了解到了對方的真實身份。

十幾年的默契與信任,非泰山能夠撼動。

瀋河埋藏於心底最深的心思,或許別人不知道,但白梟沉卻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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