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沒有資格說白念悠。

只是,這樣真的好嗎?

把這些全都摧毀掉,抹除一切過去的痕跡。

二姐,你到底想做什麼呢?

白知逸下意識抱緊了懷裡的小糰子,內心悄然多了一抹不安。

以自己對二姐的瞭解,她對陵鳩的執念,表面上雖不似當年那般瘋狂,可這心裡積壓多年的情緒恐怕只多不少。

有些人表面越正常,內心越瘋魔。

物極必反。

……

暮色輕輕籠罩于波光粼粼的噴泉表面。

一輪圓月清晰地被水光映照出來。

近在咫尺,觸手可及。

耳邊是嘩啦嘩啦的流水之聲。

冷風鼓起一往無前的勇氣打破了靜謐的空氣。

少年獨自背對月光,陰影朦朧了一切情緒。

他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恍然抬起頭,赤藍色的眸子亮得嚇得。

白肆衡淡定地收回目光,似乎早就習以為常了,他吊兒郎當的神色間藏著一抹慎重,只是向來張揚狂妄慣了,從來都難以吐露真心的想法。

“安然孤兒院是飛揚孤兒院你知道對吧?”

白知逸雖然是疑問句,卻是陳述語氣,彷彿早就篤定了一切。

“嘖,你現在才知道?”

白肆衡欠欠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討人厭那般。

“我們去過嗎?”

白知逸印象裡不記得自己是不是去過沒有,好像去過又好像沒有去過,模模糊糊的記憶真是讓人心生懊惱。

“當然……”沒有。

後面兩個字白肆衡正想脫口而出,可是不知為何他有些說不出口。

回憶著昨天第一次前往安然孤兒院,雖然是第一次來這裡,卻總是有一種莫名的熟悉。

感覺自己似乎並不是第一次去。

可那種深入骨髓的熟悉感,一點也不似做假。

然而記憶裡確實沒有一絲印象。

白肆衡眯了眯瀲灩的桃花眼,神情藏著一絲疑惑,頓了頓繼續道:“感覺有點熟悉,不記得去過。”

“……”

白知逸聞言沉默不語,他也覺得很奇怪,現在看來出問題的不僅僅只有自己一個人。

當年陵鳩死後,有關於他的一切訊息就像是突然被無形的大手憑空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