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白禹澤剛剛到一樓,電梯門還沒有完全開啟,他就聽見一陣嘈雜的喧鬧,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是菜市場呢。

他單手插著褲兜,優雅從容地走了出去。

那一身冷峻強大的氣場瞬間引起了圍觀人員的注意,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

“都讓開,都讓開。”

“白氏集團的總裁白禹澤來了!”

檢測口攔截了大部分看熱鬧的人群,烏泱泱一片瞧著就讓人覺得糟心。

有些看熱鬧的是公司的員工,瞧見正主來了趕忙往後退了退,想要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白禹澤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不遠處的張曉雅身上,她手裡正推著一個坐著輪椅的女人,兩人長相有七八分相似,顯然是有血緣關係的姐妹。

對於張曉雅他完全不陌生,畢竟那天碰瓷白肆衡車子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這女人當時就一口一個白知逸如何如何,那高傲鄙夷的語氣,實在令人有些惱火。

白禹澤眼底氤氳著冷意,面無表情的臉上好似結滿了冰霜。

他本來是不想理會某些跳樑小醜的,畢竟白氏集團的瑣碎事情太多,每天不光要處理工作,還得照顧苓蘿,哪裡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

阿逸與阿衡那邊最近忙著處理那些京都來的人,倒是沒時間收拾這個女人,這才讓她又有機會跳出來了。

“說。”

張曉雅攥緊了輪椅的把柄,被白禹澤這言簡意賅的囂張模樣給氣到了。

雖然直面對方強大的氣場,感覺雙腳有些發軟,甚至想要拔腿就跑。

不過自己也別無他法了,她一定要回京都。

“你弟弟白知逸把我妹妹張曉雅的腿弄斷了,我找不到他,自然要來討個公道。”

“可憐我妹妹年紀輕輕就斷了腿,現在還昏迷不醒,你們白氏集團就是這麼縱容自家的人欺負我們這些普通人的嗎?”

“這世道真是要逼死我們姐妹倆啊,曉豔殘疾了,她大好的人生就這麼被毀了,她本來可以擁有更好的前程。”

“現在一切都沒了,都沒了,嗚嗚嗚……”

張曉雅說著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面色虛弱蒼白,似乎是提到了傷心處忍不住小聲地抽泣起來。

輪椅上躺著的張曉豔仍舊在昏迷著,她的雙膝處被紗布包裹著,隱約還能瞧見滲透出來的血跡,似乎隨時就能一命嗚呼。

仍誰看了都覺得是白禹澤仗著自己背景強大包庇弟弟白知逸,和他一起欺壓弱女子。

人類總會下意識同情弱者,在某些人眼裡對錯似乎就不那麼重要了。

誰弱誰就有道理,事實的真相完全淹沒在流言蜚語中。

“為富不仁,還沒有天理了。”

“普通人難道就應該被壓迫嗎?”

“不要怕,我們支援你,報警抓住他。”

圍觀群眾不知道是誰帶的頭,一個個忽然開始喊了起來。

白禹澤神色愈發冷漠,視線一一掃過所有人,神情仍舊是波瀾不驚,好似他們只是一群無關緊要的小丑罷了。

原本的吶喊聲在某種駭人的壓迫裡逐漸消弭。

數百人詭異地保持了沉默,紛紛低下頭錯開了目光。

不管是剛才還是現在,白禹澤好似全然一點也不怕,他眼底總是盛著一片平靜的湖泊,哪怕言語短暫,卻總能掌控現場的節奏。

張曉雅見到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對,心裡忽然有些開始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