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籠罩著繁華的都市,萬家燈火是唯一的光亮來源。

喧鬧的夜間生活才剛剛開始。

陰影朦朧的魔都監獄上空冷風呼嘯而過。

枯黃的落葉與透明塑膠結伴滾過森嚴的大門前。

無形的風順著高牆爬入了小小的鐵窗之內。

一抹皎潔的月色灑落昏暗的某處牢獄之內,映照出男人冷漠的側顏。

他獨自坐在簡陋的木板床上,平靜的眼眸就那樣默默地與黑暗對視著。

衣著稍顯狼狽,臉上仍舊是面無表情的模樣。

只是背影孤獨而寂寥,莫名讓人有些心疼。

黑暗裡傳來一些吱吱的響動,地面飛快地跑過一隻肥碩的灰老鼠。

白禹澤卻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那副置身事外的神情,好像半點也不關心。

他忽然微微轉移過腦袋,好似覺察到了什麼東西,眼底透著積幾分厭惡與瞭然。

“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監牢之外,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陌生的男子,他戴著鴨舌帽,緩緩抬起頭,露出那張平平無奇的臉,正是失蹤了許久的吳城。

白禹澤聞言冷冷地盯著對方,一點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哼,不回答也沒有關係。”

吳城雙手環抱著,像是自言自語那般。

他冷笑一聲,頓了頓繼續道:“別想著出去了,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就算你沒有幹過偷稅漏稅的事情又如何,這五年我可不是白混的,那些事情都是我乾的,可惜吳城已經失蹤啦。”

“他做的事情完全可以推到你的頭上,哪個公司不怕查呢?白氏集團這麼大的家業替白梟沉守著很辛苦吧。”

“恐怕你們還不知道吧,他現在都已經自身難保了,你又深陷牢獄,指望白知逸和白肆衡嗎?可他們不懂公司裡的彎彎繞繞。”

男人忽然猖狂地笑了起來,聲音尖銳又刺耳,眼底滿是猩紅之色,像是陷入了某種瘋狂當中,陰影纏繞著他的半邊側臉,神情陰鷙而詭異,整個人多了一絲莫名的陰冷。

白禹澤總算抬起了眼眸,他淡淡地瞥了吳城一眼,雖然神情沒有絲毫改變,卻莫名透著一股嘲諷的意味。

“呵,到現在還不肯說話嗎?”

吳城下意識捏緊了手掌,內心不由得升起一股火氣,他說話間嘴角露出兩顆尖利的牙齒。

手掌嘭地一下子打在了鐵欄上面,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

“嗯。”

白禹澤敷衍地應了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

這種你說一句他聽一句,但就不肯好好陪的態度特別磨人,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

吳城承認自己的心態有那麼一點點要被搞崩潰了。

他不由得深深撥出幾口氣,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

白禹澤瞧見對方眼底有些控制不住的猩紅,心裡約莫有些瞭然。

吳城應該是後來被轉化為血族的,而且等級還是最低的那種。

雖然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遮掩了身上惡臭的氣息。

這也是對方潛伏在白氏集團整整五年他們都沒有發現的原因。

畢竟這麼些年,他一點動作也沒有,賬目也做得非常精細。

如果不是那天突然暴露,白禹澤還真就不一定會發現這人是個臥底。

在血族當中等級鏈是非常森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