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黑的世界,所有的感官都被無限放大。

陽光的溫度讓指尖微微發燙。

呼吸間纏繞著淡雅的花香。

白知逸赤藍色的眸子黯淡無光,哪怕什麼都看不見,神情卻未有一絲懼意,只是那些從黑暗裡侵襲而來的冰冷讓他有些不太適應。

這一次的虛弱期不光提前,甚至比以前還延長了。

這是否代表自己的症狀越來越嚴重了。

白知逸早就感受到了那一股有些討厭的氣息,他抬起頭遙望著白肆衡所在的方向,似乎是想起了某隻小奶包,嘴角微微勾起溫和的笑意。

或許是想到某些過去的事情,臉上的情緒頃刻退卻得一乾二淨。

下一瞬間,眼睛微微刺痛,黑色逐漸被鮮豔的色彩填充勾勒。

“呵,結束了啊……”

少年低低淺笑著將心間一切念頭拋去,腦海裡只剩下一個念頭,身體卻比心思更快邁出了那一步。

另一邊,二樓房間內。

白肆衡像是覺察到了什麼,他突然起身奪門而出,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又重新走了回來。

“三哥哥?”

小糰子摸了摸下巴,有些搞不明白對方到底是怎麼了。

她正在考慮要不要下回帶三哥哥去醫院再檢查一遍,總覺得讓人格外不放心呢。

“嘖,關我屁事。”

白肆衡暗罵一聲,有些懊惱自己這犯賤的動作,深深吐出一口氣,隨後提溜起苓蘿的後衣領把人給丟出了房間,順手關了門。

他將身體依靠著房門,視線不自覺掃過房間的每一角,淺綠色的牆體正中央殘留著一絲正正方方的輪廓,像是從前掛著什麼東西那般。

白肆衡攥緊了拳頭,心情煩躁無比,他似乎失去了渾身的力氣,下一刻仍由身體垂落,直接癱坐在地上。

骨骼分明的手掌按著天靈蓋。

男人難得流露出一絲頹廢的氣息,下一秒又消失殆盡,就彷彿這僅僅只是一場錯覺。

一門之隔。

苓蘿呆愣愣地望著被關閉的房門,心裡莫名湧起一股想要伸手敲門的衝動。

“蘿蘿。”

一樓客廳傳來熟悉的溫柔嗓音,以及那股隨著空氣滲透過來的草木味。

小糰子白皙精緻的小臉滿是欣喜,嘴角那抹弧度幾乎要咧到天上了,趕忙收回了小胖手,轉身就朝著樓下噠噠地跑過去。

這時,白知逸已經走到樓梯口了。

他衣著間稍顯凌亂與狼狽,像是匆匆忙忙趕來而忘記好好收拾的模樣。

“四哥哥,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