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念頭快得像是隕落的流星,悄然劃過心頭,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似並沒有引起什麼影響,可有些東西在無形中發生了某種細微的改變,就彷彿種子在春雨細無聲生的滋潤下悄然生根發芽。

“鱉......鱉孫子。”

小糰子猶豫了好半天才吐出這幾個字,裝作自己很兇的模樣,雙手叉著小胖腰,目光緊緊瞪著眼前的男人。

這個叔叔的目光好可怕呀!

蘿蘿不怕,窩要保護哥哥。

這麼想著苓蘿膽子更大了一些,將腰板挺得板直,鼻孔朝天懟人,一副‘奶兇奶兇’的小模樣。

鄭勇默默捏緊了手掌,本來被白肆衡忽視就心裡不爽,現在還被某個牙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嘲諷,他面子頓時就掛不住了。

“哼,沒家教的死小孩,你爹媽沒教過你怎麼說話嗎?果然跟白肆衡一樣都是沒人要的可憐蟲。”

“你說誰?”

白肆衡眼底氤氳著涼薄與冰冷,手掌攥得咯咯作響,神情仍舊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語氣裡藏著一絲隱藏的怒意。

他抱緊了懷裡的苓蘿,快步走上前去,目光幽幽地盯著鄭勇,後者以為白肆衡要動手,臉色更是猖狂得不行,似乎就是故意這麼做的。

“希望你在賽場上也能這樣硬氣。”

白肆衡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語,邁著大長腿快步離去。

鄭勇卻陷在了那雙冷漠的視線裡久久不能回神,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心中悄然升起了一絲退意。

“怕什麼,不過是虛架子罷了,傳言當不了真,更何況這又不是正規的賽場,他一個半路出家的年輕人能厲害到哪裡去?”

侍從悄然鬆了一口氣,還以為要打起來了呢。

衡爺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錯,平常要是有人挑事恐怕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了。

他腦海裡忍不住閃過某隻糰子的臉,衡爺向來冷漠無情,應該不可能因為別人而退步吧。

“三哥哥,他是鱉孫子,咱們不生氣,以後蘿蘿看到他就罵他,你不要氣氣哦。”

小糰子伸出小手輕輕拍了拍白肆衡的胸口,輕柔的動作像是清冽的井水浸潤了乾涸的心田。

白肆衡突然心情就好了一些,他伸出修長的指尖把玩著苓蘿的小揪揪,低低笑道:“小矮包要兇一點,這樣就沒人敢欺負你。”

他似乎想起了某些陳年往事,語氣裡藏著從未有過的溫柔與堅毅。

“蘿蘿很兇噠。”

小糰子有些不明白三哥哥的話,她又伸出雙手做出一副‘崽崽咆哮’的動作,然後將目光眼巴巴地盯著某人,得意的小表情好似在說‘你看窩真的好凶吧’。

“噗,就你這傻樣,以後要是不跟緊我肯定會被騙走。”

“明明是哥哥走得太快了,蘿蘿才找不到三哥哥噠。”

白肆衡原本只是隨意一句,聽到苓蘿無心的話語,表情微微僵硬了一瞬,眼底閃過一抹情緒,腳步僵硬在原地。

本來緩和的氛圍在這一瞬間似乎又凝固起來了。

“三哥哥?”

小糰子奶聲奶氣的呼喚良久都沒有得到回覆。

049心疼被冷落的崽崽,白肆衡這人變臉也太快了吧,剛才還有說有笑,現在冷著臉是想嚇死誰啊。

反派果然奇奇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