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豔摔了一個大跟頭,所幸她這會兒趴在地上,沒有人看到那張一陣黑一陣紅的面色,跟抹了草木灰,正在碳烤的豬肝似的。

某人就算想起來都起不來,膝蓋本來就斷了骨,要不是醫院重新接上,想要拄著柺杖走路還做不到呢。

可惜啊,張曉豔就是不聽從醫生的叮囑,非要自己強行出院,這下好又來個二次傷害。

該說不說,人的嘴啊,有時候就是得和氣一點,別張口就說胡話,這黴運不就這麼過來了。

自己作,能怪得了誰?

馬天揚圍繞著張曉豔一頓拍照,還特別賤兮兮地嘖嘖幾句,那囂張的嘴臉簡直讓人恨得牙癢癢。

白知逸早就讓小糰子捂住了耳朵,他則是捂著苓蘿的眼睛,防止自家小奶包被汙染到心靈。

“差不多夠了,就把人拉走,礙眼。”

見到老大發話了,馬天揚比了個OK的手勢,朝著小胖鄭濤揮了揮手,又喊了一個圓臉女同學,大家一起把人送到醫務室裡面。

畢竟要是張曉豔真的出了啥事,最後吃虧的還是他們。

就像是劣跡斑斑的人,突然做了一件好事,誰會相信呢?

他們高三十二班的在衡英高校的名聲不怎麼好,各種離譜的傳言滿天飛,比如人均壞透了,成績不好還愛欺負人,要不是背後仗著自己有個好爹媽怎麼可能這麼囂張。

一開始還會反駁,後來就習慣了。

說與不說都一樣,有些事情確實是做過的。

年少輕狂,誰沒有犯過一些錯誤呢。

不敢說問心無愧,可至少也算不得什麼大錯。

做錯的事情他們不會否認,這是事實,無法更改。

添油加醋的轟烈傳言,一度讓他們陷入迷茫,淪陷於自我放逐的深淵。

彌補或許無法挽回一切,就算知錯就改也沒有機會了。

這就是他們高三十二班。

誰不想清清白白的做人,誰又想閒著沒事幹欺負別人?

資訊時代的流言是無法避免的,這是一種無形卻又能造成實質傷害的暴力行為。

這樣是錯誤的,大家都知道,可是在黑暗裡呆久了,誰來告訴他們哪裡有光明。

努力到最後不過是被父母強制要求去繼承家裡的生意。

對於白知逸心血來潮的‘學習’行為,大家心裡都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就像是明明所有人都一樣待在淤泥裡,可是現在卻有人馬上要出去了。

羨慕,嫉妒,不甘,迷茫……

他們會認白知逸做老大,除了一開始是擔憂白家的勢力以外,另外一點則是被這個人所吸引。

說起來可笑,白知逸這個人冷心冷情,他根本就不打算摻和高三十二班的事情,卻在不知不覺當中成了班裡的頭頭。

叮鈴鈴。

上課的鈴聲響起了。

所有人的思緒被突然打斷,耳邊響起一道奶呼呼的聲音,明明很小聲,卻彷彿在整個教室裡迴盪著。

&nua。”

小糰子在白知逸的下巴吧唧了一口,似乎注意到了眾人的目光,以為自己偷親哥哥的事情被發現了,整張小臉紅得跟石榴似的。

“其他哥哥姐姐,也……也要嘎油!”

苓蘿將小腦袋埋在白知逸懷裡,背對著所有人揮了揮小粉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