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門當戶對(第2/2頁)

“知道了，”莫如雪微微點頭，“服侍我梳妝吧。”

看著鏡中那絕美的容顏，莫如雪卻覺得有一點疲憊，她這一輩子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呢？以前，她是為了報仇而活著，可是現在，她的仇人蘇婉兒已經死了，可她卻沒有得到那種快感。現在的她，卻很疲憊。

“銀鈴，張氏和蘇鶯兒現在還在殿下的監管下嗎？”

銀鈴點了點頭，“是，只是蘇皇后已經過世了，娘娘的仇不是都已經報了嗎？留著張氏和蘇鶯兒，還有什麼用嗎？”

莫如雪點了點頭，“也許，關於阿成和朱若凝的婚事上，她們能夠派上一點用場。”

銀鈴已經給莫如雪補化了一個梅花妝，雖然有點豔麗，但這種妝容到了莫如雪的臉上，少了分豔麗，多了分明媚。

這時，謝長珩也正好就過來了，他沒有讓隨行的宮人通報，自己開啟簾子走了進來。

“雪兒美貌無雙，即便是素面朝天，也是最美一人。”

謝長珩微笑著，看著妝臺前的莫如雪，眼神裡滿是溫柔。

莫如雪連忙起身，“臣妾參見皇上。皇上來了，怎麼也不讓人通報一聲？倒是，嚇了臣妾一條。”

謝長珩上前，眼帶笑意，“雪兒，朕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你與朕之間，沒有那麼多生份的話。”

莫如雪輕輕點頭，“是。”

謝長珩摟著莫如雪，坐在了美人榻上，“雪兒，你現在是昭儀的位份，可想進為妃位？”

莫如雪搖了搖頭，“對於我來說，昭儀的位份就已經算是高的了，我不求別的。”

謝長珩低頭看了看懷中的人，“那你想要什麼？只要是你想要的，朕一定全都給你。”

莫如雪眼眸微微一轉，“其實，雖然蘇皇后曾經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但是蘇家沒有參與這件惡事的人，我也不想追究，不想把她們趕盡殺絕，皇上以為呢？”

謝長珩想了一會兒，輕輕在莫如雪額頭上微微一點，寵溺道：“何曾是你想要的？你這是在為朕考慮，是不是？既然雪兒心裡裝著朕，朕已經很高興了，還有什麼不準呢？”

“臣妾知道那張氏與蘇鶯兒的下落，只是她們畢竟是屬於武侯府的，武侯府覆滅沒有牽連到她們，日後就算這件事鬧了出來，也請皇上看在臣妾的面子上，不要追究。她們只是孤兒寡母的，也挺不同意。”

說實在的，如果莫如雪自己覺得虧欠最多的人是誰，那就是謝長珩了。她雖然成了謝長珩的妃子，卻是為了報仇，還與謝長璟相愛，歷代帝王就沒有過這樣的事。她每一次要跟謝長珩求什麼的時候，他甚至問都不問就答應了，讓莫如雪心中更加愧疚，她覺得自己這是在利用謝長珩對她的愛和信任。

帶著這種負罪感，即便是現在仇已經報了，她也還是留在了謝長珩的身邊。

而對於謝長珩來說，只要雪兒願意陪在他的身邊，不管付出多麼巨大的代價，都是值得的。雪兒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獨一無二，舉世無雙，雪兒的光芒他只想獨佔，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半分。

張氏和蘇鶯兒如今脫離了武侯府，而林家又因為林尚書謀反已經快要秋後問斬了，她們兩個現在過得就跟平民沒什麼兩樣。其實過得上平民的日子都已經算是好的了，若沒有莫如雪的求情和謝長璟的庇護，她們兩個哪裡能活到今天？

張姨娘回頭看著繁華的京城，這裡的熱鬧喧囂還是一如當年，絲毫未曾變過。這麼多年的血雨腥風，爾虞我詐，歸於平靜，她也終於得到了解脫，離開了這個紛擾的地方。

“鶯兒，咱們娘倆，以後回虞城去，過平凡的日子吧。雖然苦了一些，也比為了榮華富貴整天提心吊膽要好得多，你說呢？”

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蘇鶯兒也總算看到了權利的可怕，武侯府和林尚書府都是曾經如日中天的貴族，可現在也都塵歸塵土歸土，湮滅得了無痕跡。這京城之中，能人異士貴族豪門雲集，就算是倒了兩家，怕是很快崛起的也能將這段往事漸漸抹去，只在史臣的筆下留那麼幾個字的記載而已。

“娘，你一直都是對的，咱們真的應該離開這裡，回虞城過平靜簡單的日子。”

可是，有時候就算是平凡安寧的普通生活，對於她們這樣的人來說，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張姨娘和蘇姑娘，這就急著要走嗎？”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莫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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