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雪擺了擺手,淡淡的笑了笑,“無妨。”

“不知道,小女菱兒在宮中,到底做了些什麼錯事?”

“再等一會兒,自然有人會來跟二位說清楚。”

就在趙老爺和趙夫人都感覺疑惑不解的時候,銀鈴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莫如雪身旁,低聲道,“娘娘,藍馨到了。”

莫如雪微微點頭,“知道了,讓她進來吧。”

銀鈴領命而去,不一會兒,一身綢衣的藍馨就被帶了進來,看她這身裝扮,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哪個貴族家的妾室呢。

看來,卓思柳是誤會了,誤以為藍馨被如此大費周章的被謝長璟送進楚王府,是將來的新側妃。不過,哪有王爺會對一個丫鬟如此費心,這也難怪卓思柳會多心了。

趙老爺看了看藍馨,“昭儀娘娘,這位是?”

莫如雪擺了擺手,對藍馨說道,“你好歹也是服侍了趙婕妤一場,如今見到趙老爺和趙夫人,也該行個禮才是。”

藍馨便很聽話的在趙老爺和趙夫人的面前跪下,“奴婢藍馨,給老爺夫人請安。”

趙夫人皺了皺眉,“你姓藍?那你和藍薇是什麼關係?”

“回夫人,奴婢與藍薇是表姐妹。”

這時,趙老爺把話切回了正題,“娘娘,難不成您說的人,就是小女宮中的一個宮婢嗎?”

見趙老爺終於這麼問了,莫如雪不做聲,給藍馨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藍馨連忙磕頭,“老爺,夫人,奴婢有罪,奴婢和家母隱瞞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家母生前曾經有一段時間在趙府做事,目睹了二小姐暴斃當晚,婕妤娘娘曾經潛回府中,親手掐死了二小姐。”

趙老爺震驚,趙夫人當然又氣又驚,如果是真的,她真的恨不得殺了趙菱這個小賤人。

趙老爺最先恢復了理智,“你說這話有什麼憑據?”

藍馨早有準備,將藍嬤嬤遺留的那本小簿子掏了出來,“此乃家母生前親筆記錄,件件屬實。”

上面連日期都標註了,且當初府中發生的一些事都夾雜著,斷不可能從中插入這麼一段內容。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真的,趙菱親手掐死了自己的親妹妹!

趙夫人冷聲說:“好啊!好啊!我們這麼多年,竟然養了一個白眼狼!老爺,你看看,你看看啊!她竟然這麼狠心,害死了咱們的芫兒就被她給這麼活活掐死,芫兒可是她的親妹妹啊!”

趙老爺當然是痛心疾首,“菱兒她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到底怎麼回事!”

莫如雪輕哼一聲,“到底怎麼回事,這事實不是明擺在眼前嗎?現在,趙老爺還會疼愛這個好女兒嗎?當初淪落青樓,是她的不幸,但是為此奪他人性命,這就是她的不對了。”

趙夫人哭著喊著,“老爺,老爺,菱兒她這麼狠心,對自己的妹妹都下得去手,真是太可恨了!芫兒可是您的親骨肉啊,老爺,你一定要為她報仇啊!”

兩邊都是自己的女兒,當年,自己外出辦事,沒想到回來之後菱兒卻已經失蹤了。他曾經追問過府中所有的人,卻不曾查到,卻沒有人知道菱兒到底去哪兒了。過了幾年,芫兒突然暴斃,他也很快得到了菱兒的訊息,將菱兒接回了府中,很快就送進了宮中。

可是趙老爺怎麼都沒有想到,菱兒居然會對芫兒下手,芫兒可是她的親妹妹啊,當年芫兒還未滿十歲,竟然被自己的姐姐給活活掐死了。

趙老爺怒視著藍馨,“既然你知道這一切,為什麼到現在才說出來?”

藍馨連忙磕頭,“奴婢和家母,都是不想隱瞞這一切的,但是,婕妤娘娘入宮的這些年,一直將奴婢和藍薇留在身邊,牽制著奴婢的孃親。若不是如今她落魄,暫時無法控制著奴婢二人,奴婢也不敢說出這一切。”

趙老爺到底也是一個聰明人,他很快猜到了這一切,“是昭儀娘娘查出來的吧?若不是有昭儀娘娘相助,怕是我們今日也聽不到這一切吧?”

莫如雪笑得雲淡風輕,似乎這一切都與她毫無關係,“既然趙老爺你也猜出來了,本宮便沒有必要瞞著。是,本宮是要剷除趙婕妤,因為,她做了許多錯事,連本宮的孩子,也是她害死的!”

只有在說到自己的孩子時,莫如雪有些激動,她講到自己的孩子,那切膚之痛,又好像是昨天剛剛發生似的。

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被別人害死,莫如雪絕對可以體會到趙夫人現在的心情,肯定是恨不得把趙菱給碎屍萬段。趙芫是她嫁進趙府之後,這麼多年的唯一親生骨肉啊,趙夫人怎麼會放過趙菱這個殺人兇手呢?

趙夫人哭著,抓著趙老爺的衣角,“老爺,你一定要為芫兒報仇啊!她可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啊,不能讓她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就死了啊!她當年還不滿十歲,一個小孩子啊!被趙菱那個死丫頭活活掐死,真是太可憐了!”

其實,趙老爺也是很生氣的,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麼,昭儀娘娘今天過來了,就一定是要來說這件事的吧?只是,菱兒始終都是我的女兒,雖說她做錯了事,但請娘娘還是要對她手下留情。”

莫如雪點了點頭,“好,這個本宮自然之道,只是本宮的孩子也是被她害死的,叫本宮如何對她手下留情?”

趙老爺語氣沉悶,“娘娘,若是實在不行,也請娘娘給菱兒那個丫頭一個痛快,不要折磨她,這就行了。至於娘娘需要我做些什麼,我都沒有意見,一定全力配合。”

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怎麼會變成這樣,不過,雖然是自己的女兒,但做錯了事情就要受到懲罰,更何況趙菱的手上沾著那麼多條人命。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菱兒可以贖清罪過,若是一死,也好過受到酷刑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