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太后的合作,一個是要剷除莫如雪,一個是要削弱謝長璟,兩個人有共同的目的,所以才會達成合作。說到底,就是利聚而來,利盡而散,為了利益才會合作,根本算不上什麼盟友。

一旦利益受到了損害,她們的聯合便能不費吹灰之力就瓦解了。

“銀鈴,你去告訴殿下一聲,虞州那裡居住著武侯府和上官家的遠親,他們都仗著太后和皇后的勢力,任意妄為,讓殿下想辦法在虞州生出點事情來,讓武侯府和丞相府反目。”

銀鈴連忙答應著,“是,娘娘。”

將這件事情交代出去之後,銀鈴因疑惑問道:“娘娘,為何要讓殿下費盡周折,去虞州調撥了那蘇家與上官家之間的關係呢?”

莫如雪修剪著花瓶裡的花,“虞州住著的,都是他們兩家的遠親,雖然平時不來往,但是打狗也得看主人。雙方的遠親如果出現了衝突,他們為了面子,肯定會維護,這總比直接挑起他們的矛盾更加能避人耳目。”

銀鈴微微一笑,“娘娘所言極是。對了,娘娘,皇上剛剛派人傳話,請娘娘今天去興德殿用午膳,娘娘可要現在換身衣服?”

莫如雪點頭,“服侍我更衣吧,就穿那件淺紫色的羅裙。”

“是,娘娘。”

莫如雪午膳去了興德殿,在興德殿服侍謝長珩歇了午覺,一直到了午後才坐著轎子回到了月華宮。剛回到月華宮沒多久,就收到了謝長璟的回信,說是已經派人去了虞州,不出半月,武侯府和丞相府的矛盾,就能鬧開了。

果不其然,虞州的一家小酒樓的老闆有個女兒,今年十五歲,長得還算標誌,不料想被蘇家老爺和上官家老爺同時看中,要娶了來做小妾。只是,這酒樓的小女兒只有一個,才十五歲,這兩家的老爺都年過半百了,小女兒怎麼會情願呢?

但是沒有辦法,這兩家的老爺都有靠山,一個是當今太后,另一個是當今皇后,小老百姓可都惹不起。但女兒只有一個,怎麼可能分給兩個人呢?

本來,以這兩個人家的勢力,想要什麼樣的姑娘做小妾都是易如反掌的,只要有銀子,他們用買的用搶的都能得到。但是對方也是財大勢大,他們就更加不會讓步認慫了。

事情很快就鬧大了,傳到了京城,當然也就落到了武侯府和丞相府的耳朵裡。本來是個小事,為了一個酒樓小女兒鬧出的事情罷了,算不得什麼,但是兩家都鬧得很兇,拉不下面子來。

兩方都從虞城快馬加鞭送了緊急信函到了京城,求助於武侯府和丞相府。本來,兩府都沒有打算搭理的,可偏偏這件事關係到面子,他們私下派人去解決,卻沒有想到落到了對方的耳中,矛盾激化了。

鳳鸞宮。

“娘娘,老爺從宮外捎了訊息進來,讓娘娘想想辦法,將前些天虞城發生的事情,跟太后說說情,平息了這件事。”

皇后鳳眸微蹙,“虞城發生的那件事,本宮多少有所耳聞。但是本宮貴為皇后,怎麼可能去管這些地方上的小事呢?”

而且,要她拉下臉去求太后,她是做不出這種事的。就算她肯低聲下氣的去求太后,太后肯定會藉機羞辱她一番,也不一定會答應她的請求,說不定連自己掌管後宮的唯一籌碼都沒了,皇后絕不會冒這種險。

紅玉有些猶豫,“可是娘娘,這件事,老爺也沒有辦法,總要了結了才是。”

皇后嘴角浮現了一抹詭異的笑容,“誰說一定要去求太后才能解決這件事?本宮有更好的辦法,總之絕對不能向太后低頭,否則,武侯府就真的會被丞相府欺負到頭頂上來了。”

第二天,武侯蘇老爺就進宮來了,“這件事,怎麼都要找個解決的辦法,虞城可是咱們蘇家的祖籍,不能讓咱們家親戚在虞城失去立足之地。太后怎麼說都是你的長輩,你服個軟,跟太后求情。”

皇后顯得有些不太樂意,“父親,咱們蘇家怎麼能任人欺辱呢?況且,讓我去跟太后求情,太后會趁機奚落我不說,我連要回後宮大權的機會都沒有了。”

蘇老爺皺了皺眉,“你說的是真的?”

皇后點頭,“父親,你不知道我在後宮的處境多麼艱難,我堂堂的皇后,後宮大權,被一個小小的妃子掌握著,我的日子也不好過。太后想利用我對付楚王,一旦我跟她開了口,她不會答應不說,咱們武侯府只怕會更加被丞相府欺辱。”

“那怎麼辦呢?”

皇后詭異的笑著,“父親大人不用擔心,女兒自有辦法,咱們可以釜底抽薪,除掉整個丞相府,那咱們就不必擔心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