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目光微微掃了掃四周,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此話當真?”

顧雲晴笑著,似乎看不出半點不對的神色,“娘娘若是不信,一個多月後,陳昭容誕下皇嗣,封妃之日,聖旨上怎麼寫的,娘娘到時便知道。”

“不過是一個婕妤罷了,”皇后語氣淡淡,“她雖是將門出身,到底已經沒落,從采女做起,能翻出什麼浪來。”

顧雲晴並未強求,“娘娘貴為正宮娘娘,母儀天下,自然不會在意她封婕妤。可是,以皇上對她的寵愛,怕是昭儀,妃位,若她能生個孩子,就連貴妃,也未必不可能。娘娘,貴妃之上不能再升,若是再升,那便是入住鳳鸞宮。”

皇后白了她一眼,“晴妃,你好歹是皇上的妃子,連這個小小的才人都怕了不成?況且,本宮貴為正宮,就該有容人的雅量,你回去吧,本宮累了。”

“是,臣妾告退。”

回常平宮的路上,綠意問道:“娘娘既然不滿那莫才人,何不了結了她?”

顧雲晴抬手便甩了綠意一巴掌,“綠意,本宮打你,這是為你好。在後宮不比在將軍府時,多做事,少說話,知道嗎?否則,哪天禍從口出,可別怪本宮沒有提醒過你。”

綠意捂著臉蛋,卻也連忙答應,“是,奴婢知道了。”

莫如雪這幾天一直都是謹守禮數,都沒有好好休息養病,故而病情開始有些反覆。她請安回來之後,就坐在屋簷下,抱著手爐看雪景。

雪開始越下越大,這是今年的初雪,下得很大,就像當年她及笄時一般,整個京城都被白茫茫的雪給覆蓋,看不出別的顏色。

這個時候,皇后身邊的紅玉過來了,“參見莫才人。”

莫如雪點了點頭,“免禮,紅玉姑娘這個時候過來,可是皇后娘娘有什麼吩咐?”

“是,皇后娘娘有話要問才人,叫奴婢過來,請才人去鳳鸞宮一趟。”紅玉說話的語氣也不是很恭敬,雖說她在鳳鸞宮做掌事宮女,但官兒再怎麼大,那也是個奴才。莫如雪即便是才人,那也是主子,方才那說話的語氣,可不是對主子該有的。

此時,銀鈴將換了炭火的手爐拿了過來,“紅玉姑娘,我家才人最近身體不舒服,況且現在雪下得這麼大,可不可以煩請姑娘轉達,說才人現在去不了。”

紅玉冷哼了一聲,“莫才人,奴婢還真沒有想到,月華宮中,連一個小小的婢女都可以替主子拿主意了。”

莫如雪沒有惱怒,“紅玉姑娘,這話就不對了,你是鳳鸞宮的掌事宮女,難道在鳳鸞宮中,皇后娘娘的大小事宜,不是你負責打點嗎?銀鈴說的沒錯,我最近身子不舒服,皇后娘娘不信,儘可以去問皇上。”

紅玉咬了咬牙,“莫才人,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宣才人去鳳鸞宮一趟,才人不去就罷了,奴婢如實稟告給皇后娘娘,就說莫才人明明可以來的,但是卻藉故推脫。”

莫如雪輕輕瞟了她一眼,壓根兒就沒有將紅玉這個丫頭放在眼裡,“紅玉,你回去稟報皇后娘娘的時候,順道替本宮轉達一下,讓皇后娘娘得空的時候好好管教管教下人,不要讓別人以為皇后娘娘手底下的人不知禮數。雖說打狗要看主人,但是狗如果太過分了,打死了也是死不足惜,你明白嗎?”

說完,莫如雪也沒有看紅玉的臉色多難看,扶著銀鈴的手進寢殿去了。

銀鈴輕笑著,“才人剛剛的話說的真是解氣,這紅玉,平時仗著自己是皇后娘娘身邊的掌事宮女,一向囂張慣了,不把別人放在眼裡。”

莫如雪笑了笑,“是嗎?只是這紅玉不知禮數,也是該讓皇后好好**一下了。她既然對我無禮,我就要讓她知道,這月華宮,不是她可以撒野的地方。”

銀鈴高興之後,免不得還是要擔心,“才人,那紅玉素來是個會記仇的人,才人你今日說的話,肯定會讓她記恨,萬一她想辦法報復你,怎麼辦呢?”

莫如雪笑著告訴她不必擔心,“這就不必擔心,銀鈴,你跟著我這麼久了,我連皇后和麗妃都不怕,又豈會怕紅玉這個小小宮婢?而且,她依附著皇后,也不過是一個性子淺薄的丫頭,還不值得我動手。”

銀鈴點了點頭,“才人如此說,那奴婢也就放心了。才人讓晴妃娘娘幫忙,故意讓皇后對你下手,如今看來,怕是計劃已經開始奏效了,皇后今日派紅玉來宣才人,可見是要準備再對才人你動手了。”

莫如雪微微一笑,“這也正好,整日閒在宮中也是無趣,也的確是時候找點事情來做一做了。”

後宮生活煩悶,但是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那鬥狠爭寵,也就成了消磨時間的家常便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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