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先說了上一次商討時遺留的問題,又說了此次新政在推行期間遇到的問題,和幾種解決方式。

當謝雲初將地方送上來奏摺中出現的新問題拿出來時,李南禹便說今日來的時間太久耽誤了謝雲初處理政務,得回去想想,下一次再來同謝雲初商議。

謝雲初含笑輕撫著李南禹今日帶入宮,寫著新政推行期間問題的解決方法,笑道:“每每與秀行師兄談及新政,秀行師兄總要回去想想,不知道的……還以為秀行師兄要帶著問題回去等高人之指點。”

李南禹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緊,故作鎮定笑道:“為兄對新法不熟悉,總得回去嘻嘻琢磨才能琢磨出來,不好在這裡浪費你批閱奏摺的時間,再者問題也是事後走訪才能得知,要是真有高人指點那我還不如將高人請入皇宮同你當面商討!何苦我兩頭辛苦!”

謝雲初眉目間笑意未改:“玩笑話罷了!”

“周興來……”謝雲初喚了一聲,“雪天路滑,讓人備轎送秀行師兄出宮。”

“是!”周興來應聲。

“那……為兄就先走了。”李南禹生怕被謝雲初察覺什麼,起身行禮,“告辭。”

謝雲初頷首,目送李南禹離開。

謝雲初盯著李南禹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哪怕她懷疑李南禹的背後有人指點,卻也查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且不知道為何,謝雲初覺著自從她成為皇后

盛平初年臘月二十六,皇帝蕭知宴行程拖延,已確定無法趕回汴京過年。

聖後謝雲初代皇帝祭天,於宮中設家宴,為宗親朝臣賜菜行皇帝職責。

盛平二年二月,聖後接到訊息,蕭知宴於巡遊途中病重,聖後親自前往河南府相迎。

謝雲初再見到蕭知宴之時,蕭知宴人已十分消瘦,越發顯得雙眸深邃。

蕭知宴躺在搖搖晃晃的龍攆之上,穿著鳳袍的謝雲初端著藥碗坐在床榻旁,道:“陛下……該喝藥了,太醫說陛下這是幼時身體不足,之後又傷痕累累舊疾相疊接踵而至,一時纏綿病榻也是有的,只要陛下好生休息保養,一定會康復!”

蕭知宴冷笑瞧著謝雲初:“這不是正合你意,朕在外巡遊之時,天高皇帝遠……朕送回來的命令你可以不尊,可朕若回京就會分你的勸,如今倒下……你可獨攬大權,”

“陛下明鑑……”謝雲初一邊為蕭知宴吹著湯藥一邊道,“實是陛下送回來的聖命,於新政毫無益處,雲初只好斗膽自作主張,等陛下回汴京之後再同陛下做解釋。”

說著,謝雲初將一勺湯藥送到蕭知宴的嘴邊。

蕭知宴回收將藥打翻:“誰給你的膽氣,竟然敢忤逆朕的意思!要不是殺了你這個主持推行新政之人,會讓朝局大亂,朕……真想殺了你!”

謝雲初轉頭示意跪在一旁的陳暮清來收拾地上的狼藉,抽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陛下答應過雲昭不得傷我,雲初這才有膽氣忤逆陛下,不過……如今不也證明了,聽從我的……新政會更加順利!畢竟……我才是對新政最瞭解之人。”

“你真是好大的能耐,短短時間……將琅琊王氏、隴西李氏全都收服了!朕……還當真事小瞧你了!”

謝雲初抿唇之笑,新政之所以推行的如此順利,琅琊王氏和隴西李氏功不可沒。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