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知宴用手中奏摺敲了敲膝蓋,道:“紀京辭繼續找,朕……一定要見到屍首!”

“是!”黑衣死士領命退下。

死士退下之後,蕭知宴隨手將奏摺丟在桌案上,拿過陳公公舉著的皇城司密報,問:“允王帶著皇室宗親還在大殿前跪著?”

“回陛下,還在跪著,具皇城司密報說還有更多的皇室宗親聞訊趕來,要同允王一同在正殿外跪請陛下遵循祖宗舊法,將……將妖女謝太傅趕出朝堂,以免妖女禍國亂政。”陳公公低垂著眉眼恭敬道。

蕭知宴將皇城司密報展開,又問:“謝老被士族鬧了這麼些日子,陳郡謝氏……有動作了嗎?”

“今日早朝一下,中書令謝大人便將謝太傅請走了。”

蕭知宴聞言唇角勾了勾,那……想來謝雲初很快就要來找他了吧。

“陛下,謝太傅在外求見……”小太監輕聲細語在外稟報。

來了……

蕭知宴視線盯著手中密報,卻是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心中生了些微妙心癢難耐,緩聲道:“請進來吧!”

說完,蕭知宴又同陳公公說:“你先出去,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許靠近。”

“是!”陳公公應聲捧著皇城司密報推了出去。

見謝雲初款步朝他走來,蕭知宴倚著隱囊歪頭瞧著謝雲初,搭在膝蓋上的密報有一下沒一下晃著:“太傅來,是想到了如何應對允王帶著皇族宗親跪於大殿前的事情嗎?朕已焦頭爛額,被逼到這個小地方來才能安安靜靜批一會兒摺子。”

謝雲初行禮之後,在蕭知宴對面的軟墊上撩袍跪坐下來,抬眸望著蕭知宴:“這新法出自我之手,可陳郡謝氏亦是反應強烈,這幾日……謝府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如今想要破局,只有一法。”

“哦?”蕭知宴將手中公文丟在桌案上,坐起身子,“說來聽聽。”

“陳郡謝氏如今在大鄴成為士族領袖不為過,若是陳郡謝氏全力支援新法,其他士族便只能跟隨。可陳郡謝氏只有陛下的許諾,與陛下的盟約並非那麼牢不可破!也正是因這個緣故,皇族宗親才會說出那等誅心之語。”

謝雲初聽說允王跪在殿前,高呼這天下並非是謝氏天下,而是他們蕭家的天下,所以天下大亂謝氏不會心疼,心疼的只有他們蕭家人,故而請蕭知宴遵循祖宗舊制,不能任由謝氏拿大鄴做賭博。

“所以呢?”蕭知宴眸色深了些。

“古來至今,唯有婚姻之盟最為牢靠!但臣知陛下心中後位人選唯有云昭,便斗膽為我謝氏女求貴妃之位!如此……謝氏與皇室成為姻親,便也就成為一家人,皇室宗親那裡阻力也就會更少,陳郡謝氏也會拼盡全力維護新政!”

謝雲初緩聲說完,又同蕭知宴行禮:“陛下娶謝氏女,以君臣通婚定盟,困局可破。”

聽到通婚二字,蕭知宴不知為何心中的那根弦繃緊,心緒被牽扯有種酥酥癢癢之感。

他靜靜望著謝雲初,黑眸灼熱:“為了新政,可行!朕說過,可將皇后之位借給你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