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和他賭氣?

“二哥,你對我……到底有沒有兄弟之情?”蕭五郎彷彿捶死掙扎一般,若是沒有絲毫兄弟之情,又為什麼要拿走寫了父皇生辰八字的娃娃,他死了……局面對他來說不是更加有利嗎?

“兄弟之情?”蕭知宴挑唇,“我在北魏十幾年,過的是什麼日子?你在大鄴……過的是什麼日子,你我之間……哪裡來的什麼兄弟之情?”

“既然如此,你利用我同北魏談條件,又為什麼派人護我?我死了……不是更好談條件!”

“不是護你,我派人……是為了謝雲初。”

蕭五郎睜著圓圓的眸子,只覺一股熱流瞬時便衝擊了眼眶:“所以,你對我冷淡,不是外冷內熱……你從始至終就是個冰疙瘩!”

“蕭知禹,回汴京與安陽公主成親之後,就回你的封地去吧!趁著……我現在對你還沒有起殺念。”蕭知宴已經將衣裳穿戴整齊,理著衣袖開口,“任何同我爭的人,我都不會容情!”

蕭五郎眼淚幾乎無法控制。

他一直都覺得,二哥是除了父皇之外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可父皇有太多兒子,而二哥……只有他一個弟弟!

現在看來,是他自作多情了。

蕭知宴看著蕭五郎轉身決絕離開的背影,毫不在意整理衣袖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他抬頭看著蕭五郎跑遠的模樣,唇瓣囁喏,最終卻抿緊了唇。

後來在回汴京的路上,蕭五郎再也沒有去看過蕭知宴,也未曾圍在安陽公主的嫁車旁,安安靜靜單獨坐了一駕馬車,只有用膳時才會擠到謝雲初的跟前,與謝雲初一同用膳。

直到安陽公主的婢女前來詢問,是否這幾日蕭五郎身體不適,蕭五郎不想讓安陽公主擔憂,這才又騎馬護衛在安陽公主嫁車旁。

蕭知宴也不知是傷勢太重,還是另有原因,從那日包紮好傷口上了馬車之後,便很少露面……

偶爾和謝雲初在驛館中遇到,看著謝雲初恭敬如舊行禮的模樣,蕭知宴的目光都如殺人般陰沉。

已經跟了大鄴迎親隊伍一路的殺手,在驛館時沒有辦法動手,只能計劃在車隊行進晌午修整時動手,眼瞧著蕭五郎總算是再每日同謝雲初擠在一處,他們也不敢再耽擱。

帶頭的殺手道:“前面官道四地平坦,兩側有高樹蔭林,他們必會在此處紮營,我們陰於兩側,先往安陽公主嫁車射上幾箭,等那些將士都圍在安陽公主嫁車旁時,就是我們殺謝雲初的時候,此人身旁死士眾多,我們務必……要一擊即中!”

“是!”殺手應聲。

當日晌午,馬車在樹蔭茂盛之地停下,安陽公主被婢女扶著剛下了馬車……

只聽箭矢破空之聲猝然響起。

幾支羽箭重重紮在安陽公主綴著銅鈴、貝殼的華貴馬車之上。

安陽公主的近衛猛然回頭,拔劍護在安陽公主面前,不住向後退,高呼:“護駕!護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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