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義皺起眉頭,他直覺這問題裡有坑,但警察辦案有經驗是好事,他不覺得能做什麼文章,

於是回道:“是的,這有什麼問題嗎?”

劉建軍見秦守義已經入坑,便開始進攻,問道:“那就是說,你對此案的案情,也是按照慣性思維,透過推理來串聯起來的,對嗎?”

林亞楠看形勢不妙,她趕緊站起來,大聲說道:“反對辯方律師毫無根據的質疑證人的證詞!”

劉建軍立即加重語氣強調:“法官大人,我正要說道問題的核心。”

法官立即做出裁決:“反對無效,請辯方律師繼續。”

劉建軍不緊不慢的問道:“秦警官,你說被告父子去見李忠權是商討有關買賣賊髒的事,我問你,你是不是直接親耳聽到了他們之間的談話內容?”

秦守義被問的有點懵,解釋道:“當時他們在茶社二樓密談,我只是負責在樓下把風,他們談的內容,我不可能聽見。”

劉建軍加重語氣說道:“既然你沒聽到談話內容,那就是說你只是憑你自己的想象去推斷他們是去商討買賣賊髒嘍?”

鋪墊了許久,就是為了這一刻,劉建軍毫不猶豫的出手了。

旁聽席上的唐定邦終於鬆了一口氣,面色好看了許多。

林亞楠卻是臉色沉重,她不知道接下來這個不靠譜的證人會說什麼。

秦守義張了張嘴,脫口而出的話被他嚥了回去。

他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入了誠信危機,如果讓法官和陪審員們以為他是靠推斷做出的證詞,那這份證詞根本就不可信。

秦守義緩了一下,說道:“我並不是靠推理做出的判斷,我是有根據的。

李忠權這邊急於將賊髒脫手,接著唐本安父子就和他密談,再緊接著第二天他們就去了風波坑碼頭交易。

這些足以驗證我的推論。”

劉建軍的眼睛像鷹一樣盯著秦守義,問道:“你說被告去碼頭是去買賊髒,你知不知道那批賊髒價值多少錢?”

秦守義:“李忠權提過,這批賊髒價值三百萬左右。”

劉建軍:“三百萬,但被告拿了五百萬給李忠權,他不會傻到拿五百萬去買價值三百萬的賊髒吧?”

劉建軍用眼神挑釁了一下秦守義,輕蔑的說道:“喂,警官,你這樣的推測,不符合邏輯吧!根本沒有道理。”

林亞楠看秦守義已經完全落入下風,趕緊再次站起來:“法官大人,我反對!

被告交給李忠權的錢,即使價值高於賊髒,也不表示被告不是在買賊髒。

因為沒有人知道被告和李忠權之間到底達成了怎樣的協議,還有沒有別的附加條件。”

劉建軍沒想到這個第一次打官司的檢察官還挺厲害,他舉手說道:“法官大人,我收回剛才的問題。”

法官看向一旁的陪審員,說道:“各位陪審員,你們可以不必理會剛才的問題。”

旁邊一直在記錄的幾名陪審員皆點點頭,在筆記本上劃去了一部分內容。

劉建軍還是擊中火力攻擊秦守義。

劉建軍:“秦警官,你剛才說李忠權收到錢後,把那一袋錢扔進被告車內,而你是用的“扔”這個形容詞,對嗎?”

秦守義沒有立刻回答,他怕這裡還有坑,思考了一會,說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