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宿命(第2/4頁)

鬼面少女的格擋變得越發狼狽，第三次突刺終於撕開防禦。

刀尖沒入左肩三寸時，她的反擊斬擊也砍中了春政右臂。

血霧在月光下綻開。

兩柄太刀再次抵住彼此咽喉。

春政的刀尖凝著一點猩紅，

而鬼面少女的刃鋒則壓出一道血痕…

她們握刀的手腕都在細微顫抖。

刀身映出的四隻眼睛皆若凍結的寒潭。

方才那輪疾風驟雨般的突刺對決。

竟讓百米內的草葉全部倒向東南——

恐怕就是純粹到極致的殺意掀起的風壓吧。

"嗤啦！"

鬼面少女突然旋刀挑開對峙，刀尖在春政臉頰劃出細線。

這個挑釁動作成為最後廝殺的序曲。

兩柄太刀徹底放棄防禦，化作兩道追逐彼此心臟的銀色流星。

突刺與突刺在空中不斷對撞，刃尖相抵爆發的衝擊波，將周圍碎石震成齏粉。

兩柄太刀在第十八次突刺中，已然達成了死亡的和絃…

刃尖刺破夜風的剎那，時間呈現出琉璃般的脆質。

春政的刀鋒切開左側第三根肋骨間的月光

鬼面少女的刃尖則剖開了右側第二肋間隙的陰影。

她們錯身而過的軌跡精確得如同映象。

飛揚的衣袂在滯空瞬間交疊成X形剪影。

時間也恰在此刻被月光凝固。

兩柄交錯的太刀在月光下微微顫動。

刃身上的血珠沿著波浪刃紋緩緩爬行，如同兩條註定無法交匯的宿命之河。

她們背對背靜止在七步之距，月光為兩道剪影鍍上銀邊。

而就在各自刀刃上的兩滴血珠墜地的剎那，夜空突然響起弓弦繃斷般的銳響。

鬼面少女的惡鬼面具應聲碎裂，她本能地旋身揮刀，卻只斬到一抹殘影。

不知何時，灰白的骨刃早已貫穿她左胸，刃尖後方連線著三丈有餘的蒼白骨鏈。

那些由數百節指骨銜接而成的鏈條光滑如蛇鱗。

每個關節都泛著屍骸特有的冷光，在月光下折射出象牙般的死白。

"嘩啦啦！"

骨鏈驟然收縮的金屬摩擦聲刺痛眾人耳膜。

她試圖抓住貫穿胸口的骨刃，卻發現刃身佈滿逆向生長的倒刺。

每掙扎一次就有更多碎肉卡進鋸齒狀的刃紋。

"咳啊…你這…個…卑賤的東西..."

她咳著血沫抓住骨鏈，掌心卻被高速摩擦的骨節磨得血肉模糊，

"竟敢...如此…"

在骨鏈絞碎空氣的尖嘯聲中，春政的刀刃比思緒更早地揮出，撕開了死亡的厚重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