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一同走下天守高臺,準備率領剩餘的武士共同抗敵。

此時,幾名足輕從外圍狼狽逃回,倉皇跪地,氣喘吁吁地報告:

“信長大人!!大事不好!!敵軍已突破我們外圍防線。除了這座天守,其餘地方皆被攻佔!”

"唉!"

我長嘆一聲,緩緩問道,

“告訴吾,目前還有多少可戰之兵?”

我拔出隨身多年的靈刃"壓切長谷部",目光投向右介。

他正拄著一杆塵封已久、只剩半截的十字槍,眉頭緊鎖地望著遠處的火光。

森蘭丸依舊寸步不離,侍立在我身旁。

"經過外圍一戰,我們損失慘重,只……只剩百餘人了。"

足輕們戰戰兢兢地回答,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什麼?!你們這群廢物還回來做什麼?!"

右介怒目圓睜,對著足輕們咆哮道。

"小的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只是敵眾我寡,不得不……"

足輕們不住地叩頭謝罪。

我輕輕拍了拍正在大發雷霆的長谷川,走向一名正瑟瑟發抖的足輕身旁。

我也半跪下來,握住他的手,微笑道:

“無妨……無論是已經玉碎的將士,還是不顧危險趕回稟報的足輕,都是吾之功臣。吾為汝等的忠義感到驕傲。現在,請放下心中恐懼,舉起手中刀刃,隨吾一同衝出這片地獄吧!”

說罷,我起身走向武士們嚴陣以待的最後防線,準備發起突圍。

"遵命!能與信長大人並肩作戰,我等死而無憾!"

軍士們愁雲密佈的面容重現光彩,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也迸發出希望的光芒。

就這樣,我們昂首闊步,衝向敵陣。

頭頂的雷聲彷彿也在為我們擂鼓助威。

縱使面對光秀的千軍萬馬,我們也一往無前;即便陷入他佈下的天羅地網,我們也遊刃有餘,進退自如……

然而,短兵相接的白刃戰中,光憑勇氣是遠遠不夠的。

兩軍拼殺,人數的懸殊往往決定了勝負。

不出所料,我們終因寡不敵眾,被迫撤回最初也是最後的防線。

“呼……看來再也不能像桶狹間那樣以少勝多了嗎?也罷,畢竟’靈刃’也會生鏽啊……”

長谷川右介和幾名倖存的武士把守著最後的門扉。

我則在森蘭丸的服侍下,倚靠著天守長廊的欄杆,迎著依舊帶著山林芬芳的寒風,望著已然包圍天守的敵軍……

這個夜晚也真是格外的涼,讓我本該沸騰的血液,幾近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