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自己此前所做的努力,全部都打水漂了。

這突如其來,前後加起來都沒有幾分鐘的衝突,已經讓他們成為了星峰上絕對的焦點。

低調了個幾把。

只能說,不幸中的萬幸...是黑皇才是他們注意力集中的焦點,自己大概只能算個掛件,僅此而已。

這一刻,臺階上方的大殿中同樣已經有許多目光投下。

知情者感慨:“這次宴會乃是各峰弟子爭鋒,十年一次門派大比的前奏,我早就覺得應當會有人忍不住動手,卻沒想到這麼快便開始了。”

有脾氣較好的純路人長老中肯點評:“將肉身打磨至這種地步,這條狗妖倒確實有驕傲的資本,我巖峰年青一代或許無人是它的對手。”

也有人感覺不太對勁:“拙峰怎麼真收了一個妖族當弟子啊,雖然說不是不允許,可這條狗的性子...真的適合修煉自然大道嗎?”

“我還沒吃上一口熱乎的呢,怎麼就開打了?”

——當然也有像這樣這種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新入門弟子。

而下一刻。

終於有數道令人能明顯感覺到的意志從上自下掃了下來,有的如星辰般浩瀚,有的如絕世利劍般鋒利,有的帶著冰冷與刑罰的氣息。

這些神念一同而來,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絕大部分人都臉色一變,感覺到了一陣來自心靈上的強大壓迫力。

“星峰乃太玄祖地,不得在此喧譁!”

眾人抬頭。

只見上方天外隕星一樣古樸而滄桑的大殿中,有一位修士飛出。

那是一位身材微胖的老者,氣息強大冰冷,身穿墨色道袍,其上繡有一隻神獸,形似獅,又似龍,生有獨角,眉目威嚴。

他看向下方的黑皇與景跡部,以及周圍的修士們,聲音如洪鐘般擴散:“自太玄創立以來,每次星峰之宴確實代表著門派大比即將開啟。”

“老夫理解爾等小輩手癢爭鋒的心情,但並不代表可以破壞規矩。”

“星峰絕非爾等肆意妄為之地,此次姑且不究,若有再犯,皆送往我我天刑崖!”

“好了,宴會即將開啟,爾等速速就位吧。”

說完,他重新飛回天空的大殿中。

所有人臉色一震。

“師公...”

景跡部臉色不佳,卻也不敢違背那老者,只能瞪了一眼黑皇與身後的那個女子,沿著石階向上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宮闕中,有新入門的弟子才低聲問道:“剛剛那是誰?”

旁邊資格稍老的弟子回答:“簡自豪長老,天刑崖當代執法長老,乃是化龍六變的名宿。”

“他乃冰峰此次前來的簡天下長老的父親,冰峰上一任峰主。”

那弟子驚訝道:“那冰峰衝突,他竟然不為冰峰撐腰麼?”

“天刑崖最重鐵面無私。”

“你別看簡天下長老是那位的兒子...”旁邊那人左看右看,確定自己不會被冰峰之人注意到,才擠眉弄眼道,“其實簡自豪長老曾經親手將犯錯的簡天下長老關入天刑崖面壁三年,一步都不能出。”

“傳說,簡自豪長老煉體修為不俗,在認真動手時,會有氣血狼煙在頭頂凝聚,將他的面孔映照地通紅一片,異常威嚴,令旁人不敢輕舉妄動。”

“也正是因為他的鐵面無私,才能被門中廣大弟子所信服啊。”

新入門的弟子肅然起敬:“這樣啊,真是令人敬佩。”

“愣在這裡幹什麼?走了,小子。”

黑皇一扭屁股,用半禿尾巴甩了甩顧迦的胳膊,趾高氣揚的向上走去。

顧迦搖了搖頭,放棄繼續聽牆角,跟隨他一起,走向那露天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