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透無邊的黑暗,照亮了世界。

幾隻吃得肚脹的老鼠從安奇身上跑過,將他驚醒。

“已經天亮了嗎?”

安奇晃悠悠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塵。

耳邊傳來清脆地鳥叫聲。

安奇神色愉快,深吸了一口氣,將昨晚的不愉快忘在腦後。

能活著真好啊……

但隨著河流順流而下的一具屍體破壞了他的好心情。

更讓他回想了昨夜的血腥。

安奇扶著橋墩吐了起來。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

一雙不管在地球還是在不久前都是握筆的手。

他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這雙手以後將沾滿血腥,直到殺光所有想讓他死的人。

平靜下來後。

安奇伸手把那具浮屍拖上了岸,想要看看他是為什麼死的。

不會也是被那些穿著黑色風衣的殺人狂魔殺的吧……

打量著屍體的同時。

安奇驚喜的發現,他的視力好了很多,雖然比不上死亡前,但已經從高度近視變成了低度近視。

而且也不怎麼畏懼光了。

可能是因為那個大眼珠子。

安奇心中有了明悟,有點後悔為什麼他沒有把它全吃了,只咬了一口。

不然他現在的視力就恢復如初了。

因為視力的變化,安奇開心了很多,直到他認出了死者的身份。

死者是他的鄰居,鋼陽市著名戲曲作家,松鴻文,死因是頭上的槍傷。

松鴻文表情扭曲,眼睛裡遺留著深深地恐懼。

安奇嘆了口氣,輕輕合上了他的眼睛。

記憶中,這是個很好的人,和妻子相敬如賓,對父母極為孝順,富有愛心,經常幫助窮苦的人。

如果說自己被殺是因為認識顧傑。

那他為什麼會被殺死?

安奇十分不解。

空氣中的血腥味漸漸濃郁。

更多的屍體從上游漂了下來。

安奇握緊了拳頭。

那是松鴻文的家人,以及其他鄰居。

從這一刻起,他和那些黑色風衣再無和解的餘地。

“行動部那些人拍拍屁股撤了,留下我們來給他們收拾屁股,這合理嗎?”

“唉,別說了,我們這些穿白衣服的天生就是幹這種事的,什麼時候能穿上黑色風衣就好了。”

“打生打死有什麼好的,嘿嘿,跟在他們後面欺負那些女人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