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讓她的心愈加冰冷,也讓她的心思愈加堅定。

讓她和原主仇恨的記憶融合得越發融洽。

直至一陣緩慢的腳步聲從她背後傳來,下一秒,腳步聲忽然加快,飛速的撲到了輪椅面前。

滿臉梨花帶雨的少女跪在她的面前,不斷自責著:

“小姐!你肯定凍壞了吧。都怪我!都怪我回來晚了。”

少女如泣如訴的責怪的著自己,明明這一切都怪她。

但她依舊在自責沒有照顧好她。

她名叫菜菜子,十八歲。

在幕府封建時代,奴僕出身的菜菜子是沒有資格擁有姓氏的。

她是忘情母家帶來的小丫鬟,一直陪著月見裡忘情長大,未曾離棄。也是這世間留給忘情最後的一絲溫柔。

“別哭,沒人會因為你的眼淚可憐你。”

忘情輕輕地抹去了菜菜子臉頰上的淚水。

她的臉原本是很柔軟的,但為了照顧小姐月見裡忘情,為了能給她多補貼一下家用,這段時間她都會去城裡一家只在深夜開門的醫館裡面打雜換取一些碎銀兩......

觸控著菜菜子長了不少媋皮的臉蛋,忘情嘆了一口氣,熬夜果然對面板不好。

她望著空蕩蕩的庭院,輕聲嘆息著:

“能幫我們的從來只有自己......”

菜菜子仰頭打量著忘情。

月見裡忘情原本就是寡言的性子,話很少,有時候一整天都不會說一句話,更別說笑了。

但是今天......

她的話稍微多了兩三句,語氣也溫柔了兩三分,但是怨恨也暴露了兩三分。

“菜菜子,去幫我準備一個東西可好?”

“小姐要什麼,菜菜子都會給你弄到的,哪怕是用命去換。”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

忘情看著這個出口就要以命相搏的少女,平和的說道:

“我需要一個不太粗,但要結實,稍微再長一點的繩子。”

“繩子?”

菜菜子疑惑的問道:

“要繩子做什麼?”

忘情笑著告訴她:

“做我以前不敢做的事情。”

......

又是新的一天。

但全家上下對忘情這個家主的冷漠依舊如昨天那般。

甚至更深了。

因為他們都明白月見裡忘情家主的地位很快就要被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