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外馬背上的魏頡一聽這聲音立時吃了一驚,只因傳出那個粗裡粗氣聲音的不是別人,正是在泥螺山與魏頡不打不相識,又在玎州禮陽城與之一同劫法場救下了那位鄭瑞鄭青天的當世俠盜,立志造反稱帝的武夫公冶錦。

聽得那個雖談不上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但絕對稱得上是“生死之交”的公冶錦的聲音,魏頡立時便翻身下馬,撥開了堵在門口看戲的百姓,和許靈霜一起入得樓內方才看清裡頭究竟發生

(本章未完,請翻頁)

了什麼。

百年老字號醉鄉樓的正門大廳內,此刻有一男一女正在傾力與彼此激鬥廝殺,男子著渾厚黑衣,女子披雪色白袍,一黑一白,身形如幻如影、變化萬千,動作開合間將樓內無數珍貴的桌椅雕塑通通都砸成了破爛,場面顯然十分熱烈刺激,也難怪會有那麼多看熱鬧從不嫌事大的人特意跑來這裡瞧好戲。

那名男子的身軀魁梧壯碩異常,頭髮極短,方面大耳,寬鼻闊口,其容貌姿態完全可稱得上“英氣豪邁”四個字;而那名女子的身材則十分纖瘦苗條,面板白如美玉,五官精緻恍若刀工刻就,如此身段與臉蛋,再搭配上那一襲如雪白袍,真正可謂是宛如仙子一般的人物。

那名黑衣大漢自然便是和魏頡一樣受到朝廷鉅額賞金各處通緝的中原俠盜公冶錦,而那名姿容動人堪稱驚豔的女劍修,居然便是那日魏頡和小蘿蔔卜倩乘船渡行月華江時救上來的那一對白袍男女中的那名女子!

那名氣質絕世的女子手中握有一柄長劍,而黑衣俠盜公冶錦則是赤手空拳,也不知他們究竟竭力拼鬥了多久,反正公冶錦身上已經有了不下五道劍傷,傷口處流血不止,滿地也都是血跡,明顯處於極為下風的劣勢。

為了相救“舊友”公冶錦,事出突然也不容許魏頡多做甚麼思考,匆忙祭出那面聶柔的炫彩色通靈法寶碧海飛金鏡,以鎮魂之力暫時性的震懾住了那纖瘦女子的心神。

俠盜公冶錦看準此等絕佳時機,一拳兇猛轟出,狠辣結實的擊中了那名白袍女子的挺拔胸脯,這一拳力道極透極沉,饒是那持劍女子內力異常深厚卻也仍是受創不小,連連後退了數步方止。

年輕劍修魏頡腳步忽閃,瞬時便已欺身至前,身後那面七彩絢麗的碧海飛金鏡中躥出十幾條很粗的奪目光條,眨眼間便將白袍女劍修的苗條身體給緊緊束縛住了,不論其如何竭盡所能的掙扎,就是無法擺脫飛金鏡的緊密纏繞。

“公冶兄,發生什麼事了?”奔入樓內的魏頡摘去了遮擋容貌用的金眉金須,先是逼出體內的療傷聖物青雲真氣為公冶錦治傷,而後又頗為焦急的發問道。

“唉,我之前不是跟你說起過的嘛,我要去玎州秦淮城的紫嫣樓裡給花魁竇妙贖身,可誰想我剛趕至秦淮城,就聽說那花魁跳槽到這百花城的醉鄉樓裡來了,於是我只好又千里迢迢來到這裡。”渾身浴血的公冶錦咬著牙肅聲說道,“奶奶的,你猜怎麼著?我這才剛入得此樓,就聽說這醉鄉樓裡今日來了個穿黃衣裳的公子,不僅三拳兩腳把醉鄉樓裡的僕役護院全都給打得站不起來,還將那賣藝不賣身的竇花魁強行拖到床上去了!老子是越想越氣,正打算替這醉鄉樓出頭去教訓那狂悖的臭小子一頓,怎料還沒見到那小王八犢子,這女的就提著劍從門口一下子衝了進來,嘴裡還大聲嚷著什麼‘休要傷我家公子’。哎,這臭娘們兒的劍術也確實是厲害,我估摸著至少有三階百尺境大圓滿或是四階洗髓境入門的修為境界了,我手裡頭缺少件兵器,赤手空拳的不是她對手,便就被傷成這副模樣了。”

魏頡邊給昔日“戰友”療傷,一邊扭過頭去詢問那名白袍持劍的女子:“喂,那名強佔了竇妙竇花魁的黃衣公子,可就是那日在月華江上和你一同翻船落水的那個人?”

公冶錦聽著這話略感奇怪,瞪大眼睛問道:“咋的,你們認識啊?”

即使此刻受制於人,但面部表情仍是冷若冰霜的白袍女子劍修微微點了點頭,開口道:“那日你救了我們二人的性命,是恩;眼下你束縛住我手腳,是仇。白龍劍窟向來最是恩仇分明,你我從此兩清了!”

魏頡不由得暗自一驚,心下思索道:“那對男女原來竟是天下第一俠義道劍修門派白龍劍窟裡的人?我與白龍劍窟究竟是何時結下了仇怨,在月華江上那白袍男子為何要莫名其妙的向我施展偷襲……”

就在魏頡心中千般疑惑、萬般費解之時,一道凌銳無倫的兇猛劍罡朝著這邊破空襲來,擁有五階脫俗境大圓滿修為的魏頡反應及時,將束縛著白袍女子的那些華麗彩條盡數撤去,再以法寶碧海飛金鏡當場凝聚幻化出一面七彩大罩,“咣噹”一聲,將那道殺意滿滿的恐怖劍罡擋了開去。

抬頭朝著二樓罡氣襲來的方向望去,但見一名身穿純黃綢衣的長身公子從門中走出,站在雕花木製護欄之後,單手握劍的他居高臨下怒視著站在一樓大廳內的魏頡,厲聲暴喝道:“真是冤家路窄啊!”

(本章完)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