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洞天福地(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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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行山龍虎宮前任掌教張念慈曾對魏頡說過一句讖語,言明其命裡有龍,且與龍為難,殺龍、斬龍、屠龍、滅龍,總之遇龍斷不可留,留之必有災殃。
那句玄妙至極的道門卦數言語果然不假,後來魏頡在春神山廣寒劍宮的領地,斫桂湖之上先後斬殺了一條應龍,以及一條青黑應龍脫胎所化之雪白天龍。
今日又在大舜帝王陵裡,一劍霜刃示君,活活劈死了一頭巨型棕黃鱗甲的地龍。
那頭體格大得離譜的棕鬣巨龍先是被八條細小飛劍刺瞎雙眸,隨即又遭碧海飛金的彩條束縛龍角,最後在心神恍惚震顫之際,被濃濃冰晶暫時凍住了龍頭,腦袋上結結實實吃下青霜神劍的一發斬擊。
那霜刃長劍的芒罡破壞力絕強,可摧破切裂世間任何體魄,那顆碩大龍首被玉兔真氣覆蓋後本就已十分脆弱,焉能抵抗得住霜劍的一劈?
自然是當場被斬成了兩半,無半分「討價還價」的餘地可言!
隨著龐然巨龍身死,屋內龍氣頓時消散,與此同時,那股子堪稱猛絕的重華劍氣亦成功被白衣女子壓制,化為可受劍主隨意操縱趨勢的物事,那柄霜雪刃鋒的沉重巨劍,算是徹底擺脫舜帝姚虞,歸劍「仙」蘇羽白所有了。
魏頡收起了碧海飛金鏡以及八柄通靈飛劍,卻並沒有將血靈青霜歸入劍鞘,只因他仍能感知到那頭黃鱗巨龍所在之處,還有著十分磅礴強大的「劍氣」存在。
也就是說,在另一邊,強悍無比的劍修敵人尚在,危機並沒有消除,故而斷然不可掉以輕心,否認極有肯能殞命陵中!
年輕劍修在輕鬆斬殺了地下巨龍之後,能顯著感受到陵墓大殿內的異種劍道氣機大幅減弱,心知肚明,必定是蘇羽白完成了對舜帝武器重華的壓制,順順利利得到了劍的認可,成為了重華劍的主人。
於是紅綢男子轉過身,興致極高的貼身湊上去,欣慰笑道:「蘇姐姐,恭喜你馴服這柄舜帝神劍,感覺如何?」
蘇羽白似有些神情迷迷,兩眼有些發愣,但她在聽得魏頡的聲音後,便有所清醒幾分,微微晃了晃腦袋,開口說道:「感覺……說不上來,就是有種生死皆為虛妄,榮辱皆是雲煙的感受。」
魏頡略感奇怪,笑了笑,調侃道:「這是什麼意思?蘇姐姐,你不會想告訴我,你有了這柄劍之後,就想去出家當尼姑了吧?可千萬別,峨眉派開山祖師,也就是當年鎮守襄陽的郭大俠的小女兒,她就是因為苦戀神鵰俠而不得,這才會在四十來歲的時候跑去當尼姑。你看看你,這才二十四歲,風華正茂的年紀呢,又沒有為情所傷,怎的就看破紅塵,覺得世間生死榮辱皆是虛妄雲煙了?」
蘇羽白微嗔道:「你才去當尼姑呢,不,你去當和尚,我看你整天脖子上戴著串佛珠,擺明了就是想去出家當和尚,吃齋唸佛,誦經講道!」
魏頡擺了擺手,搖頭晃腦道:「非也非也,我這串佛珠是中原禪宗之首一衲禪師昔年贈予我的禮物,能夠大幅穩定本命元神,那位大師於我有恩,現如今前輩已然去世,我念及恩情,所以每天戴著,這東西品質絕佳,能夠令我的元神不至於隨意動盪,為人所制。我這人呢,從前雖然有做過幾個月的道士,但從來都是不信佛也不通道,對儒家學問也是一知半解,所以蘇姐姐見我脖子上戴了串佛珠,就說我想去當和尚,那可就太汙衊我了,弟弟我委屈得緊。」
蘇羽白笑著輕「呸」了一聲,罵了句:「你委屈個屁!」
魏頡嬉皮笑臉,道:「不委屈不委屈,但若是蘇姐姐當真跑去當了尼姑,那我才委屈呢。」
蘇羽白奇道:「你當尼姑你委屈什麼?」
魏頡解釋道:「像姐姐這般美麗至極的女子,跑去尼姑庵裡,待不了半天,保管方圓
百里的香客,甚至是隔壁寺廟裡的禿驢,都要跑來庵裡瞧姐姐,一睹姐姐的絕世美顏。到時候他們把門檻踩爛,把院子擠破事小,耽誤了蘇姐姐的虔誠修行,誤了道行的精進事大!你想啊,你辛辛苦苦學著佛法,整天都有男人過來看你,雖然他們肯定都膽子小,有賊心,沒賊膽,只敢遠遠的偷看幾眼,但也足夠影響人心安定了不是?姐姐到時候作為出家之人,不方便隨意出劍,沒法子打殺那些猥瑣之徒,只能讓他們白看,那可就太吃虧了,虧大發了!既然蘇姐姐虧大發了,那我這個做弟弟的感同身受,肯定也是氣不過,要幫姐姐去出頭出氣啊,可是佛門重地乃清修之所,我若是進去肆意大鬧一番,自己被人圍攻那倒也無妨,但極有可能連累姐姐沒法繼續待在裡面修行,所以我不能去,只能忍著,這火氣怨氣一直憋在肚子,那豈不是委屈死了?」
蘇羽白微微笑了一下,語氣平淡的說道:「那你可真挺替我考慮周到的嘛,但你忘了一點,我爹黃雀真人乃道門巨擘,他就是死於佛門逆賊暮春禪師之手,所以我恨透了佛教,這輩子都看不起和尚,更不可能去當什麼尼姑。」
魏頡當即「哎呀」了一下,連連道歉,十分懊惱的叫道:「對不起啊蘇姐姐,這事兒我給忘了,我就是隨意開了個玩笑而已,當然知道你不會去當尼姑,就是逗逗樂,陪你解個悶而已,別當真哈!」
蘇羽白臉上無甚表情,「我知道,不會當真的,你放心好了。」
魏頡凝視著白衣女子的水潤眼眸,靜靜默然片刻,試探性的發問:「既然如此,那蘇姐姐為何這樣一副紅塵看破,彷彿過幾天就要遁入空門的樣子?」
蘇羽白眉頭微鎖,似在思考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回應道:「這大概是因為我體內吸收了早已亡國的大舜王朝的殘餘氣數,舜朝鼎盛時期無敵天下,臨近滅亡時期則衰敗不堪,這王朝氣數之中想必好壞皆有,我受氣數影響,所以才會似這般感覺榮華富貴全都無關緊要,生死存亡皆如過眼雲煙……」
見蘇羽白兩眼愈發出神,恐其過分受氣數牽連心中想法,魏頡緊忙大聲咳嗽了兩下,然後出言問道:「蘇姐姐,那令尊的仇,可還要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