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山諸葛老大對其異常欣賞,曾表示日後施靖王不做持節令了,山門幹部的位置必定有他的一席之地,想來就來,十三人隨時都可以更改為“十四凶徒”。

可惜虎父犬子,就像那位南院大王耶律鎮江的小兒子耶律望河是個一無是處的廢材一樣,“小天王”施財天顯然沒有繼承到他父親的深厚城府與出彩能力,難託衣缽。

施財天為人極是飛揚跋扈,囂張恣意,狂得那叫一個“無法無天”,天王老子來了都管不住他!

若不是他有那個當持節令長官的親爹到處靠面子靠手段兜著,給自家兒子擦屁股,施財天多半是活不到今天的。

好幾天前,施財天聽說地虎山山主許大風有個女兒被人算出是“觀世音”轉世,身具佛門氣數,命格不凡,便忙不迭親自登門,兩手空空,揚言要娶那個姑娘為妾室。

許大風素來聽聞這個混蛋小子絕非什麼行得端的正經好人,便就嚴詞拒絕這門聯姻親事。

施財天不肯,堅決要娶,許大風沒奈何,只得退一步說只要姓施的能休掉正妻,就能迎娶許吹過門,施財天仍是不依不饒,最後許大風惱羞成怒,破口大罵他們天王山施家盡是些仗勢欺人的狗賊,全都該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事後,施財天與自己父親講了此事,一向慣溺兒子的“乾元真人”施靖王一氣之下,透過某些小小手段,給許大風扣上了個謀逆造反的歪帽子,藉著自己持節令長官的職權,給其定下了當街斬首的極刑死罪。

今日午間,就是地虎山山主許大風受刑身死的時辰了。

處刑臺兩側約莫有八百名佩刀官兵,盡是施財天擅用職權,在父親大人預設的情況下從天王山調至此地的武力。

此刻天光正好,那名披穿碧綠甲冑,背插兩根青黃幡旗的少年監斬官施財天悠哉悠哉的坐在處刑臺北面位置。

連二十歲都不到的他,這會兒姿態閒適,翹著二郎腿,嘴裡輕輕哼著小歌,看起來十分放鬆安樂。

哎,畢竟要親眼目睹自己厭惡的老雜種許大風被砍頭而死,屍首分離,這種痛快的事兒,想心情不好都難吶!

施財天背靠椅子,身前有桌有紙有筆有令牌,身後則是兩具純金身軀的龐然大物,持斧為械的金甲傀儡,斧上氣機流轉不息,奔騰如駿馬。

再過不多時,行刑時辰一到,這位千金之子、貴族後裔的綠胄少年就要一聲令下,親自監督掌刑,眼睜睜看著沒有把女兒嫁給自己的那個該死“仇人”,地虎山山主許大風被劊子手砍下那顆愚蠢的腦袋。

等到許大風一死,整座地虎山的地盤和人脈戰力,就通通都是天王山的囊中之物了,屆時他施財天只需跟父親施靖王求上那麼幾嘴,自己就能有資格統鎮一整座山頭,好好過一把當“扛把子”的癮了。

計劃都已定好,等處刑完山主許大風,地虎山內那些不願歸降的習武男人,無一留存盡數坑殺,其餘女眷則全部充公入軍營,給戰士們好好發洩玩弄一番,權當是他們辛苦給官府賣命的獎勵犒勞了。

一想到那個時候,麾下全體兵卒都會振臂歡呼,大讚自己的“老大”英明神武,從此忠心盡責,不離不棄,施財天的心情就極為快意,畢竟混跡官場之人什麼最重要?人心所向最重要!

中原不說“人心齊,泰山移”,改一改,人心齊,天王山也能移一移。

二郎腿翹得都快發麻了的施財天忽然重重“哼”了一聲,只因他沒來由想起了那個瘦瘦小小的俏丫頭許吹,那個臉上長著酒窩的小姑娘也不知逃到什麼地方去了,竟然搜山之時沒有發現她的蹤影,真是怪事。

哼,逃了那也無妨,只要名叫許吹的賊丫頭還沒跑出英雄府……不,只要她現如今還在天燭國,就不愁逮不住這麼一個十五歲都不到的綠襖小姑娘!

到時候一旦給他抓著,那可就有得玩了。

施財天除了“小天王”這一帥氣綽號以外,還有個“小閻王”的諢名,論折磨人,尤其是女人的手段,那叫一個驚世駭俗、層出無窮,腦子裡裝滿了讓人生不如死的殘酷法子,再齷齪的流氓都不及他萬一。

他準備等許吹許丫頭落入自己手中之後,對其一一實施酷刑,管保不出三日,姓許的小丫頭就會變成一個既不像人也不像鬼的怪胎,奄奄一息,只堪堪存餘半口氣兒,想死,死不掉,想活?既然惹了我施財天,還能有活命的道理?真是痴心妄想!

就在施財天坐在位子上思量著如何能少女許吹更加痛苦的時候,有兩個人影從遠及近而來,自人們的頭頂上方前行。

速度奇快,動作奇絕。

輕功異常卓越,無一人被踩。

一紅一綠兩人仗劍殺向處刑臺。

聯袂劫法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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