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梗著脖子,臉面發赤,血氣直衝頭頂,絕不藏著掖著,將自己的名姓和師承都通通報了出來。

最後還另外補充,大聲揚言,說什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樓燕兒自中原千里迢迢趕至這裡,本就沒想著會活著回去,今朝喪命於爾等賊窩,死得其所,無愧此生!

天燭國南院大王耶律鎮江笑吟吟的聽罷後,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手,表示對樓燕兒的骨氣魄力感到讚許,伸手摸了幾下茂盛的鬍鬚,自言自語道:“自魏魁死了以後,來殺我的中原刺客裡面,貌似女流之輩這還真是頭一個呢,女子也跑來當刺客,真是有趣得緊。”

又笑容玩味,狹長眼眸眯得更細,朝著下面跪地的黑衣大胸女說道:“叫樓燕兒是吧,按以往的慣例,膽敢來刺殺我的,我是一個都不會留,但我想對你破一次例,只要你心甘情願做我女人,我便饒你一條性命,如何?”

樓燕兒雖丟了武器,雙膝跪地,模樣要多屈辱有多屈辱,但她終究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膽小之徒,面對如此誘惑,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不會為了活命而委曲求全,自甘墮落。

渾身幾乎無法動彈的樓燕兒竭盡全力直起脊背,她仰頭望著大王府“皇帝”耶律鎮江,狠狠啐出一口唾沫,瞪大了眼眸,厲聲喝罵道:“我去你奶奶的女人,姓耶律的,你也不看看自己都多大歲數了,都六十歲的人了,滿臉褶子,還成天想著女人,你怎麼不去死?要真忍不住,去豬圈裡找頭母豬也……”

可惜罵聲突然止住,隨之傳出的是“砰”的一記大響。

藍袍槍修蘭椒聽不得這女人膽敢侮辱自己的主子,一言不發的遞出了一槍,動作奇快,出敵不意。

罡氣猛烈無儔,瞬間將樓燕兒身上那股紫霄真氣震得煙消雲散,不復存在。

猛捱了一槍的樓燕兒亦深受其苦,內傷不輕,嘴角滲出鮮血,順著下巴淌落。

但那對充滿了滔天怒意和恨意的眼神,依舊死死凝視著坐在堂內居中位置的耶律鎮江。

巴不得用眼神把那個蠻子大王給生吞活剝,千刀萬剮,以消心頭之巨恨!

高大魁梧的狼蠻族漢子羊舌璞玉向槍修蘭椒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姓蘭的,你要再多出點力,就給這女的捅死了,大王都還沒下殺人指令呢,你怎麼自說自話就出手了?”

大王府第一高手蘭椒頭也不回,淡淡應道:“這賊人出言不遜,辱及了我們大王的尊嚴,這一槍,是對她嘴賤的懲罰。”

紅衫女劍仙常雀兒淺笑幾聲,慢悠悠的湊近過去,彎下柳腰,盯著樓燕兒挺拔至極,如同五嶽山峰般的胸前部位,嘖嘖兩下,一臉羨慕,嬌聲道:“你這該死的小浪蹄子,小騷貨,嘴巴怎的如此之賤?要不要姐姐把你胸口那兩坨肉給剜下來,當今晚的下酒菜啊?”

黃衣男劍仙胡箔輕聲咳嗽一下,微笑道:“雀兒,休要胡說八道。”

就在此時,外頭傳來一陣帶著濃濃哭腔的淒厲叫喊聲:“救我,快來人救我啊!”

喊聲萬分無助,顯是內心恐懼了到無以復加的程度。

心思縝密的胡箔皺了皺眉,他聽出了喊這話的人是那用個喜歡八斬刀的蠻族刀修巫巴勒,扭身朝向耶律大王,欠身道:“大王,是巫巴勒。”

高高階坐在位子上的耶律鎮江點了點頭,沉著嗓子道:“嗯,我也聽出來了,那傢伙是遇上什麼情況了麼,為何會喊人去救他?”

腰繫金蛇軟鞭的羊舌璞玉最愛一馬當先,他最先開口道:“大王,讓我出去看看吧!”

可還沒等南院大王點頭應允,手握雙刀的巫巴勒便已狼狽不堪的衝入了議事堂內,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懇求堂裡的眾多高手救救自己。

身後一直在持續追殺著巫巴勒的那個“人”,眨眼間也已闖進大堂。

速度之快,已若神明。

輕功強橫至斯,世所罕有!

慘遭追殺之人再無任何逃跑餘地,不幸被來了個“甕中捉鱉”。

眾人定睛看去,瞧見那是一名穿有鮮紅綢緞的“怪胎”,舞爪張牙,面目五官皆被濃血覆蓋,兩顆眼瞳呈現可怖赤色,狀若猙獰惡魔,遠遠不像個凡間人類。

那個通紅眼睛的赤面“鬼”身影奇快,連修為水平最高的蘭椒都沒能反應過來,更加來不及動身阻攔,紅綢魔鬼已迅猛轟出一拳,罡氣磅礴前衝,任誰都難以止住他出招。

拳罡有石破天驚之勢,結結實實,異常精準的正中巫巴勒後背背心。

可憐巫巴勒一個六階仙品境界的刀修,哼都沒能哼一聲,便已臟腑盡碎、心脈斷絕,當場氣閉而死!

由於這一下瞬息殺人的手筆過於神鬼莫測,大堂內的所有人無不震驚萬狀。

紅綢赤瞳魔瞬殺仙人!

這廝該有何等修為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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