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參又是一笑,“雖說是沒有天狼十傑,但‘天狼七傑’這一說法還是存在的,那是這天狼府統治長官,碎肉城持節令慕容擊築的五個兒子和兩個女兒”

魏頡“哼”了一下,喃喃道:“七個?那廝可真能生……”

“可不咋滴,一窩生七個,而且還是幾胞胎幾胞胎生出來的,可不是就跟母豬似的麼?”蒼參笑道,“那慕容擊築的七個兒女皆有武藝在身,其中老大老二名為慕容毅和慕容洱,有四階洗髓境修為,剩下五個,除了唯一的大女兒慕容姒和二女兒慕容柳是二階躍靈境以外,其他三個,慕容山、慕容武、慕容旗都是清一色的三階百尺境,俱是純粹武夫,放在我們中原已有開宗立派的實力了,不容小覷。”

魏頡沉默片刻後,開口問道:“你不是說天狼十傑麼?這才七個,剩下的三個呢?”

蒼參洋洋得意,一臉“我就等你問這個了”的表情,繼續道:“其餘的那天狼三傑,並非是天燭本土的狼蠻族人,而是自中原和東瀛來到此地的異鄉人了。”

同為異鄉客的魏頡興致大起,忍不住挑著眉升調“哦”了一下。

蒼參對其當下的這個反應相當滿意,搖頭晃腦道:“除去慕容擊築的七個兒女,天狼十傑中第三傑是位女子,那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是那天邊彩雲仙子轉世,神界妙靈聖女降生,原名千巖競秀,其父是東瀛海島上巍巍十八樓的樓主,劍鬼千巖拱列。此女長相絕美,有天仙之容,臉上紅霞鋪面,令人見之忘俗,胸脯亦甚是豐滿盈碩,平素卻最愛用束布裹胸,以男裝行走江湖,化名為何我就不多說了,但她給自己起的綽號叫做‘劍詭’,並非鬼怪之‘鬼’,而是詭異之‘詭’,一柄雲興霞蔚,乃巍巍十八樓鎮樓之寶,如今有五階脫俗境小圓滿的修為境界,以雲霞劍施展一套東瀛劍術萬壑訣,一壑一雷,縱是六階凝丹境小圓滿的仙品劍修面對她,都很難輕易取勝,勢必要陷入一番艱難苦戰,且最後勝負未知、生死難料!”

魏頡不由得“嘖嘖”兩聲,“你這知道得太詳細了吧,跟我說實話,那個劍詭千巖競秀,到底是你什麼人?”

蒼參臉上浮現幸福笑容,嘴上卻道:“朋友,只是關係挺不錯的朋友而已。”

“那還有兩個呢?”

“剩下兩個就厲害了,都是五階脫俗境大圓滿的修士,一個刀修一個劍修,都是頂天立地的強悍人物!”

蒼參自豪的說道,“天狼十傑第二傑,複姓夏侯,單名一個焚,焚燒之焚,這夏侯焚出身兵戎世家,其祖父,便是那位拔箭啖睛,當年魏武大帝麾下的猛將夏侯櫞。夏侯焚擁有一柄天下十大名刀排行第十的金蠶刀,除了擅長那套家傳內功刀法流魂典以外,他還自學了一門殺力極強的暗器手法,叫做‘白日釘’,別人的暗器都是偷偷摸摸找時機發射,他不一樣,他的那些釘子既名‘白日’,那便出自正大光明之意,出招速度之快,突襲角度之奇,堪稱驚世駭俗,敵人就算知道他的意圖,也決計閃躲不開,必要身中釘擊,為釘頭魔物所害!”

“這夏侯焚也是你朋友?”魏頡問道。

“不錯,我蒼參朋友不多,他夏侯焚算得上一個。”蒼參微笑道,“我的這位朋友志向遠大,給自己起了個綽號叫‘金鱗兒’,出自那句‘金鱗不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魏頡點頭稱讚:“這綽號起得有水平。”

然後紅綢劍客又違心補充了句:“和你的那個大號水平差不多。”

自封“英俊機變青衫俏郎君”的青衫蒼參笑得兩眼眯成細縫,“現在該說說這天狼十傑之首了。那位天狼府目前數一數二的風流人物出身中原淮南道,其父姓蒼名澍,號常山大俠,這位常山大俠的獨生子,自少年時起便放蕩不羈,溜貓逗狗、牽鳥馴鷹,凡敗家紈絝子弟之娛樂遊戲,可謂無所不精無所不通。有詩曰‘淮南少年遊俠客,白日球獵夜擁擲。呼盧百萬終不惜,報仇千里如咫尺。少年遊俠好經過,渾身裝束皆綺羅。蘭蕙相隨喧妓女,風光去處滿笙歌。’”

蒼參自顧自拿起了魏頡桌上手邊擺著的一壺酒,往自己嘴巴里猛灌了幾口,“二十四歲初步踏入江湖,二十六歲躋身四階洗髓境,三十二歲入五階脫俗境小圓滿,三十五歲入大圓滿,也就是在那一年,這位江湖人稱‘索命青影’的遊俠男兒,愛上了一名女子,一名絕美的女子,她霞彩鋪面,貌若神仙……”

“今年他三十七歲,已是半步六階凝丹境,捨棄自家祖傳劍法,獨創了一門名為‘桃李裁來幾度春’的劍術,胯下一匹銀鞍白馬名‘白義’,乃八駿圖名馬之一,腰間佩劍……”

蒼參摸了摸別在腰帶裡的那柄綠鞘長劍,“這是天下八大神劍之一,名地靈劍,是我要送給心上人的禮物。”

魏頡聽到這兒,拿過酒壺也飲了一口,咧嘴笑道:“讓我猜猜,那位天狼十傑之首,人稱索命青影的江湖遊俠客,就是你蒼參,而你的心上人,就是那位東瀛劍鬼的女兒千巖競秀,對否?”

蒼參笑吟吟的說道:“心照不宣就好,我輩遊俠兒行走江湖,還是稍微低調點比較好,哈哈!”

魏頡用一陣縱情大笑作為回應。

就在這時,酒肆門口傳來了一陣喧譁嘈雜的聲音,顯是外頭出現大量無禮的不速之客。

這間胡姬酒肆的老闆神色緊張萬分,坐立不安,像鍋爐上的螻蟻似的於原地團團亂轉,整個人焦慮到了極點!

魏頡大感迷惑,遂問其為何要這般焦躁難安,彷彿天馬上要塌下來了一般?

酒肆掌櫃愁眉苦臉,沉聲嘆了口氣,回答道:“這回風摧樓的大老闆親自來了,上次我從別人那裡聽到點風言風語,說林老闆對我那兩個女兒有點意思,我……唉!”

魏頡癟了癟嘴,問道:“風摧樓是什麼玩意兒啊?那個什麼林老闆又是誰?”

店老闆愁得幾乎快要落淚,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心情,說道:“那個林老闆是我們這兒最大幫派風摧樓的話事人,兼折腰山真武峰峰主林清的義子,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