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他正興致勃勃的說著,忽有一陣輕靈悅耳的銅鈴聲傳了過來。

原是胯下白馬的馬腳不小心絆到了一根離地不高的纖細黑色絲線,絲線上綁著的幾個銅製鈴鐺一齊搖晃震顫響動,聲不絕耳。

不多時,十餘名神情兇狠的持械漢子從草叢裡猛然跳了出來。

個個手中都擎有一柄明晃晃的大砍刀。

為首的一人舉著大刀,獰聲喝道:“哪兒來的小賊,敢擅闖我們吞象寨的地界,這是趕著投胎了?”

在其身後的一人忽然雀躍的大叫了起來:“快看,那娘們兒身段好著哩!”

十餘人一齊看向那名坐於馬鞍上的朱丹裙少女許靈霜,僅一看,眼睛立馬便陷進去拔不出來了。

“瞧這衣裳,分明是個從西域來的俊俏小娘子嘛!”

“爺們活了三十多年,可還沒玩過西域小妞呢!也不知與咱們中原的女子相比如何?”

“嘖嘖,這小妞夠正夠水靈!這要是拉到黑市去賣,少說能賣個四五千兩吶!”

“不止不止,至少能賣八千多兩!”

“那男的穿得也挺人模狗樣的,估計包裡裝了不少銀子呢!”

“發了,這下咱們哥兒幾個可真發了!”

一夥持刀漢子七嘴八舌,聊得甚是激動熱烈,如若菜市場挑揀蔬果的大爺大媽一般。

毫無疑問,這是一群殺人謀財、拐賣婦女的山匪草寇。

魏頡微微湊近身子,對坐在前面的許靈霜輕聲調笑道:“你覺得你自己能值多少兩啊?”

許靈霜不由得赧顏一笑,假嗔回應道:“那我估計比你貴點兒。”

魏頡淡淡然笑了笑,轉而衝著那一夥明顯是當真急著來投胎的山賊們喝問道:“喂,你們幾個,誰是鬱強龍?”

為首的那名漢子面容兇惡,梗著脖子斥罵道:“你吖居然敢直呼我們老大的名諱,找死啊?!”

魏頡嗤之以鼻,翻了個白眼,不屑的說道:“你們老大是皇帝麼?連直呼名諱都不行?”

“兄弟們,上!”為首的漢子憤怒的大聲施發號令,“給我把這男的活生生剁成爛泥!”

匪徒人人霸道雄壯,陣勢不凡的向著魏、許二人踏步衝殺了過來。

“又有實戰的機會了哎,嗯,這次不用再留手了,十五個狗雜種,只留一個活口就行。”

語罷,魏頡動作和緩的推出一掌,將溫存蘊藉在體內的那股陰陽協調、日月交泰的“紫霄真氣”盡數覆蓋在了許靈霜的全身表面。

那一襲朱丹紅裙得釋道兩家的珍貴真氣護體,體魄變得穩固無比,膽氣驟增,立時掣出兩柄提前別在了腰間的赤金色硬鞭。

左手緊握思春,右手把持念水。

赤影忽閃。

眨眼間已急掠上前。

臉蒙赤紗的少女毫無怯意地衝向了十五名持刀匪徒。

那群過慣了殺人劫財勾當的賊人同樣勢氣不俗,數柄精鋼大刀劈風而落,直奔許靈霜的天靈蓋砸了下來。

明晃耀眼的刃身斫在雙鞭之上,陡然發出一陣“哐啷哐當”的清脆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