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銀道:“他要逃。”

三人正準備圍攻過去,結果忽然之間,那風幕似乎有偃旗息鼓的架勢。

“等下。”來銀獵鷹般的目光盯著這風幕,忽然間,他手中飛出幾隻千紙鶴,朝著風幕衝了過去。

那千紙鶴飛速扇動著並不靈活的翅膀,飛蛾撲火一般,似乎要穿越這風幕。

這風幕的氣勢,就算是對一隻真鶴來說,也算是歷劫。

千紙鶴飛進去了,義無反顧一般,而且並未受到風幕的阻攔。

果真,很快風幕迅速消散,塵土紛紛揚揚,重新歸於安寧,回到它們一開始棲息的地方。

一場並不長久的風波,很快便落幕了。

在這風幕散去之後,出現了一人的背影。

他一身青衣,此刻席地而坐,竟然在身前擺了個桌子,上面則是裝滿了美酒。

似乎口中還在振振有詞。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

莊元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三人執行過多次任務,跟蹤過別人無數回,可這一回,他們是真的愣住了。

三個人看了一會。

一人瞪著瓜子大的眼睛,咧著嘴,撓了撓腦袋,匪夷所思道:“這小子怎麼回事?不會是因為我們跟著所以乾脆不走了吧?我們應該不影響他的行程吧?他這是要和我死磕到底?準備耗死我們?”

來銀道:“把你的下巴收收,顯得不太聰明。”

那人立馬將下巴合上了。

來銀又看了另一個人,見他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樣子,道:“裝什麼憂鬱深沉?有話快說。”

那人被來銀踹了一腳,一點也不生氣,嘿嘿道:“老大,其實還真別說,這小子還真挺有文采的。我也是讀過書的人,這些詩文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的大氣磅礴,有的則是婉轉多情, 有的意氣風發,大哥,他若是願意,肯定能成為大詩人啊!

如果是這樣的話……”

來銀道:“這樣的話?”

那人鄭重地道:“如果是靠著這個,嗯,才華讓小姐另眼相看,我覺得很有可能。”

來銀道:“你就發現這個?”

被來銀逼問,那人訕訕道:“不止這個,還發現這小子挺狡詐的。也不知他此行究竟去哪裡。早點動身我們也好早點彙報。”

來銀道:“等等吧,靜觀其變。”

莊元朗朗吟誦之聲並未停止,還在持續不斷地推進。

一個時辰之後。

分明是優秀的詩文,可聽多了也像是老和尚唸經似的,毫無意思,讓人心生乏味,三人中二人已經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