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會攔朋友的路嗎?”半路上跑出來攔路要跟你做朋友的人,怎麼聽都非常不可靠。

而且,莊元可沒忘了,他們方才在找什麼,大家目標一致,但東西只有一個。

秋夜衣朗聲一笑:“方才,我們在找一種珍貴草藥,拿著圖案去詢問,結果,有家店主告訴我們,對家有這樣的東西。我們找到那對家的時候,店主說,已經賣掉了。我們緊急追蹤,便發現了你。”

莊元心道,他已經跑得夠快了,結果對方甩不掉,還是找上門來了。

看來,命中該有此一劫。

莊元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麼大的仙市,不是隻有我一個客人吧。你們要找什麼,到市場裡找就是了。何必找到我頭上?”

裝死,一問三不知。

“真不是你?”對方微微一笑,態度不明。

“當然不是我。我買的東西仙市隨處可見,光心蓮。”說著莊元的手中變出一朵蓮花。

不是鳳火蓮。

“你們若是找這個,不必大費周章找我,隨便拎出個商販就是,要搶要偷要買,隨你們的心意,不是嗎?因為這東西為難我,不好吧。”莊元底氣十足。

“這……”秋夜衣略微遲疑,似在思忖。

“師兄,別信他的話,這小子看起來就陰險狡詐,不似單純之人!”剛才被踹屁股的人又出來作妖了。

“就是就是!把他打一頓就是,還怕他不說實話?!”

附和之聲接連不斷地響了起來。

莊元冷笑一聲,對這些嚷嚷的蝦兵蟹將渾然不在意:“你們是太崇拜師兄,還是太看不起我?”

許多小兵,關鍵時候總是跑得最快,最怕死,偏偏最愛拱火,不嫌事情大。

秋夜衣斟酌一番,道:“我不敢保證你沒買。所以,還是讓我檢查一下你身上所攜之物吧。若是沒有,自然放你歸去。”

莊元聽聞此言,簡直像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他仰天大笑,隨口道:“你這話,我若是反過來問你,你願意嗎?不用說,你定然不願意。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本就是我的東西,我沒有非要給你檢查的理由。無論我買沒買你所謂的草藥,就算我買了,又不是從你那裡買來的,我正常交易,給錢買貨,你有什麼權利來干涉?不服來打就是!”

他豪情萬丈,三年了,他再也不是原來的青澀小子了。

而且,方才生靈也確認過了,實力不如自己。

若是遇上個大佬,為了保命,俊傑該有的選擇他也不會猶疑。

可這人,他既然打得過,正好拿過來練手。

“好!”秋夜衣也沒想到莊元這麼爽快:“你一點都不忌憚琉璃宗的實力,這我很意外。”

莊元道:“要打就打,本來就是你我個人較量,何必牽扯宗門。若是打不過,再大放狠話讓宗門來收拾我也不遲!”

秋夜衣道:“好!既然你如此爽快,我倒是想和你較量較量。此番較量,無關宗門,只憑實力。無論勝敗,皆不含宗門怨氣。你們,不準出手。”

他橫掃身後的弟子,那些人連忙道:“師兄!”

好像一個個恨不得成為秋夜衣的打手似的。

莊元道:“憑藉你們的實力,出手和不出手差別不大吧。而且,非要以一敵多,也不怕我抓一個你們之中的人,以你們的性命威脅嗎?我可告訴你們,我這人,動手的時候,容易手抖,一不小心也許就抹脖子了。跟殺雞一樣的。”

莊元轉身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表情陰森鬼魅,隨即又變臉似的燦爛一笑,眾人被他震懾地紛紛後退兩步。

其實,當籌碼不是籌碼時,便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

就好比莊元若真的逮了個小兵威脅秋夜衣,莊元把這個作為籌碼,但若是對方根本不在意這些小兵的生命,那也就無所謂威脅了。

死不死的,無所謂。

所以,越是重情義,重人命的,越容易被威脅,也越容易被牽扯,顧忌太多,關鍵時候可能落於下風。

可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若真如此無情無義,丟下同伴,屆時同伴也可能丟下自己。

秋夜衣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表明態度道:“你們聽好,莫要摻和我和這位兄弟的戰鬥。違者,便是與我秋夜衣為敵!”

此話一出,眾人就算是有摻和的心,也不敢了。

他們本事本就不及秋夜衣,更何況,這小子如此陰邪,他們也不想為了找一樣東西貢獻出自己的生命,影響到自己的安危。沒什麼比命更重要。秋夜衣已經如此說了,他們沒有參與的理由。

莊元讚歎道:“真沒有趁機圍毆我,你,還不錯。”